“启禀将军,某军后方方圆百里之内,并无发现秦国伏兵的痕迹!”
听着麾下士卒的回禀,逄涓心中愈发不得安宁起来,前方的战役指挥之权尽数交给了魏太子申,除了照应前方战事,逄涓并无其他的事情压在肩上,这便是给了逄涓充足的时间去考虑将近二十万秦军的去向以及企图。
遍观秦国历来参与的战役,逄涓这数日间居然是冒出来了一则刚开始认为极为荒诞的想法,然而随着这两日的逐渐冷静下来,逄涓居然是觉得自己这则想法的可能性正愈来愈高。
即这支将近二十万人规模的秦军极有可能是直奔魏国大梁而去,如今确定魏军后方百里方圆内并无秦军的阴兵,逄涓也是立即派遣人马前往大梁。
除了确认消息之外,以防万一,逄涓还建议魏王重新启用乐阳组织起大梁周围的防事。
如今魏国调集重兵讨伐秦国,所动用的兵马并未抽调河西防备老秦人的兵马,几乎皆是拱卫魏国都邑大梁城的中坚力量,如今被抽调一空,大梁城防守必定是空虚,秦军这二十万人又不是少数。
若是真有可能对大梁城动什么心思,也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数月之前作为前车之鉴的楚国寿郢还摆在那里,逄涓自然是不会忽视的。
因为是有了后顾之忧,魏军围攻新郑的势头自然是大不如前,那大秦公子嬴穗和赢如意见到了这一幕,亦是出乎意料,随即嬴肆亦是叹道:“看来这新郑城内的韩国士族已经是和魏军将领联系上了。”
赢如意点了点头,这新郑城内如今的确是暗流汹涌,即便是大秦已经是连续发布军令,要求收缴韩人的兵刃和武库,甚至还是加派了人手,但是近日屡屡是有着当地的豪侠以武犯禁,屡禁不止。
似乎是在策应着新郑城外的魏军进攻。
看着近来让自己屡屡吃瘪的魏军,赢如意也是一拳攥在了城垛上,道:“这般一来也好,最起码让这魏军之中也是人心惶惶,士气不稳!”
闻言,嬴穗也是叹了一口气,并未回话,心中却是顾虑重重。
那魏军当中,并不乏有识之士,其中似逄涓更是大局意识的统率之将,如今新郑城内的变故已经是被魏军得知,嬴穗相信自己能够猜测到的,必定是被魏将猜测到。
如此一来,倒是让嬴穗心中愈发不安起来了,如逄涓所料,【明罢兵权暗领奇兵】的四兄嬴诚所率的十余万秦军已经是救活这秦魏之间的战场唯一的秦国希翼了。
这希翼的布局若是早一日被魏军得知,成功的几率便是少一分,这可由不得嬴穗不介意。
一想到此,嬴穗亦是对着身边的九弟言道:“若是魏军后撤,必定是要率军咬死魏军,令其撤退速度缓慢下来!”
赢如意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虽然是不明就里,然而却也是直接应了下来。
事实果然是朝着嬴穗所想的最差方面发展下去,仅仅是两日,前番时间准备一鼓作气攻下新郑的魏军的攻势居然是戛然而止!
而大秦的斥候也是探明清楚,魏军虚设营寨,居然是在夜间悄悄后撤。
作为攻占新郑的主帅嬴渊得知此事亦是大为惊讶,旋即是在八弟嬴穗的提醒下想到了此事的关键必定是离不开四弟率领的十余万奇兵。
再加上之前自己曾经听到的些许流言,让嬴渊也是不禁猜测道:“莫不是四弟真的率军前去攻打大梁城去了吧!”
“十有**是如此了……”那老秦函谷关守将司马错也是点点头应道,此种猜测司马错已经是早早地预料到了,但是方至今日才是敢确定下来。
随即司马错的兵马瞧着那副郑国的地图,亦是言道:“如今不过只有七八日的时间,算算公子嬴诚的兵马,行军再快,恐怕顾虑到魏国的防戍和地方关卡,必定距离大梁还有百余里的距离,如今逄涓率军回归,极有可能是将公子嬴诚堵在半路上……围而歼之!”
司马错的语气十分冷静的分析道,其眼神此时此刻也是冷峻的能够冒出来寒气,目光扫过魏国大梁城周围的布防,作为老秦人的生死大敌,司马错对于魏国还是十分了解的。
“大梁城周围,虽然是抽调了常规戍守的魏武卒、西河军与大梁魏室军,然而大梁周围一旦有危,魏王一纸诏令便是能够招募起十余万民卒守戍丝毫不成问题,即便是不能够击退公子嬴诚的秦军,完全能够固守住等待逄涓率军回援的时候!”
“太凶险了!”司马错想了想,终还是觉得这般用兵实在是九死一生,“魏国可不似元气大伤的楚国那般,公子嬴诚若真是率军攻打大梁,恐怕……有去无回!”
“这……”一旦听清楚了司马错的分析之后,连嬴渊都是被吓唬住了,当即点将道:“赢如意,莒罕!”
“在!”赢如意与南阳军将领莒罕同时出列。
嬴渊吩咐道:“你二人领兵十万,携带军中利器,势必要留住逄涓魏军,为四弟争取足够的时间!”
“喏!”赢如意和莒罕应道。
随后,嬴渊亦是请援老秦司马错的函谷关守军,若真是如同司马错所料的那般,此番对魏秦军凶多吉少,唇亡齿寒,司马错自然不会坐看魏军坐大的。
如是,察觉到了魏军的后撤之意,当即新郑城内的大秦兵马出动大半,见其态势欲要留住后撤的魏军。
而魏军的主将逄涓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便是接到了相关消息,在其身边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