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安装警报器什么的,大抵也是没有什么用,该是被打还是被打,等到懵懂的保卫人员赶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是尘埃落定。最多不过是收拾一下残局,也许能够挽回些什么。
毕竟不是演电视剧,即便是有警报器,也不是说按就按的,每一次的尝试,对于医生而言,都是一次考验。真的是要按警报器的时候,最好就是出事,否则,医生可能会是被追责,多少得是要写上一份检讨。
“狼来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必须得是让医生和保卫人员对于警报都是慎重,没有谁愿意是整天听着乱七八糟的警报,尤其是还是虚惊一场的时候,更是使得人心涣散。
那样的一种懈怠和习以为常一旦形成,就很难重新收敛人心。等到真的有着意外的时候,也许还是保持着平日里的懒散,再之后,大家都麻烦大了的。渎职之类的说法,很严重,没有谁愿意是丢了饭碗,但该是丢的,就是丢,谁让出事了呢。
医生继续试探着,他觉察到周生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至少不再是早先的一种眼睛红红的,一副将要爆发的感觉,也许,自己还真的是有着进行精神诊断的天赋,就是被耽搁了。
不指望周生老老实实地去精神科,但至少得是安抚下去,或者有着一种的概念,精神病很寻常的概念,那样子,周生会是少了些抗拒。毕竟,该是做的那眼科医生也是做了,好歹他是开了药方的。
虽说那样的药方大抵都是些寻常的维c之类的药片,再加上些补药,没有多大的作用,更谈不上治病,但好歹不会是吃出问题来。真要是追究,他总能够勉强通融过去。
“嗯。要不,你还是去精神科看看吧,我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把握。”被周生的一种缄默吓唬着,即便不再是要打人的姿态,可那样的一种沉默,加上周生糟糕的精神面貌,总还是渗人。
那样的一种阴沉,即便是光亮透彻的诊室,也是没有办法消散了去,反而和着那样的安静勾搭,越发显得吓人。也就是那时候,医生好歹是想起了周生的自述,
周生有眼疾,他似乎是被一种重影纠缠着,无论看什么,他的视线的边沿,总是有着一层模糊的影线存在。当他移动视野的时候,那样的重重影线,又会是随着移动,总是存在视野的边沿。
在经过拐角处的时候,那样的阴暗角落,他只都是觉得有着什么在窥视着他,当他靠近着去查看,又是一无所获。可那样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只是更甚,不曾淡去。
即便是他厌恶地远离,在那样的步距里,始终是存在于身后的窥视无法排遣,那样的一种恶意,如影随形,似乎离着他很近很近,但无论是再怎么突兀地回头,再怎么专注地审视,他都是没有办法觉察到不妥。
他曾经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只需要是好好休息,一切都会是好起来的,但某一个的夜里,被风雨声惊起,恍惚间打开窗户,探头出去,他希望是被清冷的雨水打湿,那是一种释放压力。
但就是那一次,他看到了一道人影,那样如影随形的人影,就是存在正对面的街道,默默地站着,任由雨打风吹,屹然不动。始终是盯着自己家的方向,那是一双满怀恶意的眼,在那样的风雨中,一切的情绪,无遮掩地释放着。
周生知道那就是一直监视着自己的存在,他一直希望是找出那样的幕后黑手,可当周生真的见着的时候,他怯懦了,甚至于是被吓到了。那样的一双眼,也还是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他看到我了,他真的看到我了。”也许,自己做了一件坏事,不应该是被“他”见着的,那样的一双眼,在黑夜犹自是有着别样神采的眼,绝对不属于人类。
不敢再看,周生见着的明明是太少,但他就是不敢再看,一种恐惧的情绪在他的内心蔓延,那是一直被种植下的恐惧。他的意志,他的信念,早已是在漫长的窥视中被侵蚀。
猛地关上窗户,可床上的人还在熟睡,没有被惊醒。微亮的小夜灯不眠,可那样的一种光,总是使得周生有一种浑身被监视着的感觉。第一次,他厌恶那样被光照着的环境。
颤抖的手关上小夜灯,顺便从床头柜抽出毛巾,尽可能地小心拭擦着头部,没有多少的雨水,可周生擦了一次又一次,似乎身上沾了太多的脏东西。就是因为那些个的脏东西蹭着自己,才会是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尽可能细致地拭擦着,在黑暗中,那样的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是消失,周生觉得很好,前所未有地很好。毛巾每一次的拭擦,落在皮肤上都使得他有着一种愉悦的感觉。
他想要睡觉,他希望安稳地睡上一觉,只要是醒来,一切都会是很好的。什么窥视,怎么恐吓,只都是不存在的。或许,那都是梦中的惊诧,一切都会是烟消云散。
躺在床上,抽拉着被子遮掩自身,室内很安静,可以睡个好觉。可正是周生合眼的时候,他猛地又是被惊吓醒,“我身边睡着的是谁?”一种惊悚的感觉将困顿的周生硬是从床上吓唬着跳下床,连带着半张被子,可床上的人,始终是没有动静。
“是谁,床上的到底是谁?”周生应该知道的,但他就是没有能够想起来。他只像是一头被逼迫到绝境的困兽,对于一切都满怀恐惧,竭斯底里地亮着爪牙,尽可能地收敛着自身的肚皮。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