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沧海横流,越是英雄本色,可就是在那样的荒诞不羁中,风一般的男子,驾驶ak86的被称作是宝山车神的人,横空出世,他是注定要征服宝山的男人。
险道也好,恶灵也罢,当他驾驭着ak86穿梭宝山,席卷扬尘的时候,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烟与酒,情与欲,那些个代表着危险的事项,都不曾使得他畏惧,反而是在激昂的音乐中,肆意张扬,一往无前。
藤原拓海,驾驭着标配的ak86,就是在宝山逞凶,他不在乎和他竞技的是怎样的存在,无论是决死的狂徒,再或者夺舍的恶灵。在宝山,他就是不败的神话。
他家庭还算有钱,他也不缺钱,也没有什么被逼无奈的难言之隐,之所以选择在宝山玩命,不过是因为他渴望,可以速度与激情。也许,他也是希望向父亲证明什么,那样平淡无趣的日子,不是他所渴求的。
不止一次和父亲争辩,但没有能够改变什么,各自的理念,各自的坚持,不容退缩。藤原拓海的父亲,藤原文太,据说年轻时候也是了不得的老司机,在那个汽车还算是稀罕的年代,竞速的较量,更是激烈,血与火,从未暂歇。
曾经在反击战中开货车支边,也尝试过大洪水中夺路狂奔,那样的光辉往事,藤原文太不曾与藤原拓海细说,可能是不屑吧,打小时候起,藤原拓海就知道,父亲看不起他。
“不类己”,在旁人的私下闲聊时,风言风语,藤原拓海总是听闻。很多次他几乎按捺不住是要向父亲求证,可最后还是放弃了,那样一双淡然的眼,落在藤原拓海眼里,不是亲情,只是默然。
怎能低头,藤原拓海需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是比父亲更为厉害的车手,钱也好,权也罢,那都不是藤原文太在意的。藤原拓海就是要在藤原文太曾经辉煌过的领域,彻彻底底地打败他。
很天真的想法,十分孩子气,但那样的一种执念,本就是一个孩子的执拗,并且是艰难地坚持了十来年,藤原拓海为此付出了太多,他已是不能回头。在付出了那么多之后,如果是突兀地放弃,毫无疑问就是表明自己的失败。
藤原拓海是骄傲的,尤其是在父亲面前,更是倔强,曾经的流泪,在现在事后看来,只都是怯懦。他需要遗忘那样的痛苦,唯有狂怒的汽车引擎,无从派遣的轰鸣,才能够使得他专注。
无限制的竞速,那是二流子的游戏,上不得台面,哪怕是被冠上冠冕堂皇的“宝山车神”名头,实质总是不变。再苦,再累,没有意义,拓海他只就是坚持,盲目地坚持。
在感到迷惘,看不清前路的时候,肆意地竞速吧,在速度与激情的碰撞中感受活着的证据。劲歌热舞,香车美人,那种种的张狂与吹嘘,无不是表明新的时代,属于年轻人的时候。
老东西,退休吧,老老实实地滚离职场,只需要看着年轻人得意就好了。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到底是我们的。我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是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所以,老东西,你老了,没用了,滚蛋吧。
如果可以,藤原拓海很想要呐喊着,哭泣着,就是正大光明地冲着父亲咆哮,但他不能。即便他已经超越了父亲,冠着“宝山车神”的头衔,在父亲再没有胆气驾驭速度的时候,是他,藤原拓海,撑起了“速度与激情”的大旗。
旧世界里,藤原拓海始终是追逐着,哪怕是哭泣着将父亲远远甩在身后,唯有光和风伴随。哪怕是死,他也是要陪伴着ak86的白漆,于后视镜里看滚轮。当然,他也是求仁得仁。
一场意外,藤原拓海死在了宝山,在他最为娴熟的疯狂大拐弯,死在某一个清冷的夜里,他还没有来得及原谅藤原文太,也没有再一次坐在副驾驶位上,和着藤原文太一起,在竹叶飘飞的秋季,游行于临江小道,逐黄狗,饮烧酒。
没有谁知道为什么,那不是比赛日,也不是特殊意义的日子,可藤原拓海就是意外地驾驶着ak86,沿着最为遥远的山道,自南市市区外行驶而来。
他追逐着山风,用最为疯狂的速度行驶,比较起以往更为出色的车技,可能是有着前所未有的对手较量着。
在最不可能出事的大拐角,藤原拓海车毁人亡,带着宝山车神的名誉,永远地死去。
事后调查,高速中留下深刻的划痕,很不正常,那不是单人行驶会有的轨迹,看不见的对手,始终是挤压着他的前路,无法超越。单一的优美弧线,似乎是被高温灼烧过的痕迹,用手轻轻拭擦,一种热炙的感觉,哪怕是遥远的时间后,似乎还是存在。
偶然还有这朝圣的人,就着再也没人撑起的宝山车神的名号,或是沿着固有的轨迹行进,或是接触那些个的痕迹,在烟酒中肆意言说关于宝山车神的往事,当然,也免不了贬低和嘲讽。
死人不会说话,生前誉,身后名,只是任人述说。
就是在燕青的时候,一代宝山车神藤原拓海,最终还是死了,
藤原文太没有对儿子的车祸身亡发表什么不好看法,即便他不止一次因为竞速而表达不满,和儿子发生争执。可他在最应该表示抗拒的时候,保持了沉默,仍旧是默然的眼神。
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吸烟,那很糟糕,各种的诱发症会损害身体健康,精神也会因此被侵蚀,握着方向盘的手,会是哆嗦。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