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船的距离,已经可以扔手榴弹了。
敌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在我军优势的兵力火力打击下,全都缩进船舱里。
南宫仕站起身来,他本来已经掏出了手榴弹,却又放下了。
“老黑,”他转身向聂老黑喊道:“我跳过去。”
“搭跳板,”聂老黑转身对潘和尚叫道:“转舵,侧面贴上去,注意,扳舵,慢点。”
渔船被浪涛推着,一起一伏,已经要挨上敌船了。
好几个战士,把跳板抱过来,往敌船上搭,但是船身起伏,被海浪托着,距敌船忽近忽远。而且敌船似是失去了控制,随浪漂荡。
“左舵,左舵,下挠钩,挠钩——”聂老黑高声大叫。
好几把长长的挠钩,伸过去,钩住了敌船的船帮。
南宫仕抱起一块扁长的跳板,用力往前伸,搭在敌船的船头。
两只船,都在剧烈的摇晃,跳板差点滑下来。
南宫仕已经窜了起来。
他不待跳板搭稳,已经飞步跨了上去。
“别急……”聂老黑一句话没喊完,南宫仕已经跑上跳板,脚下生风,向敌船上窜去,聂老黑骂道:“奶奶的,小家伙真利索,你就是条豹子。”
跳板在脚下晃动,随时都有滑落海里的危险,南宫仕不管不顾,蹭蹭几步,向前飞窜,他的身子象一阵风。
在海里游泳,是他的劣势,而现在,到了展现他优势的时候了。
南宫仕飞身一跃,跳上了敌船。
敌船上,甲板、船舱,都被炸得千疮百孔,两具死尸,横躺在船舱门口。
“叭叭叭,”南宫仕横端着驳壳枪,朝着船舱扫射。
子弹噼噼叭叭打进舱里。
只听见舱里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有人高叫着:“投降,别打了。”
这时,南宫仕的身后,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从跳板上跳上敌船。这只运输船,被我们占领了。
一个毛毛愣愣的战士,急匆匆就想往舱里钻,南宫仕一把拉住他,“等等。”
他朝舱里怒吼:“出来,缴枪不杀。”
“投降,我们投降,”里面有人喊道,从舱口扔出几支步枪来。
南宫仕大骂道:“王八蛋,跟老子玩这套,要投降,就举着手钻出来,再搞鬼花活,往里扔手榴弹了。”
里面沉默了。
南宫仕举起手枪,朝舱里“叭叭叭,”打了个点射,只听见一阵“啊呀呀”的惨叫声。
“投降,别打了——”
终于,敌人从舱里举着手钻出来。
南宫仕骂道:“出来,站好,奶奶的,临死还玩鬼花样,想活命的,就举着手站一排。”
聂老黑踩着跳板,过来了,他忙忙碌碌地嚷着:“稳船,抛锚,撤帆……”
敌船,稳住了。
一排敌人,活着的还有十来个,聂老黑对南宫仕说:“你负责教育俘虏,我负责运货。”
“我哪是教育俘虏的料?我就想把他们踹进海里去。”
“少罗嗦,快点。”
南宫仕咧了咧嘴,只好服从命令,眼看聂老黑指挥稳船搬货,忙得不可开交,他大声喝斥着,把俘虏们都集中到船头甲板,开始“教育”。
以前,在县大队里,这活都是政委去做,或是姜水生,南宫仕对“做思想工作”并不在行。对着一排垂头丧气的俘虏,说了两句:“继续给鬼子当走狗,死路一条”之类的话,便没了说辞。
忽然他看见战士们忙着搬运货物,打扫战场,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脑子一转,瞪着眼睛喝道:“都给我去搬东西。”
伪军士兵们得了命令,被南宫仕押送着,乖乖地跟战士们一起,搬运船舱里的货物。
毛机灵笑了,“对嘛,咱们干活,他们躲在旁边看热闹,这成什么体统。”
一包包的棉花、布匹、军鞋、军服,从船舱里运出来,用绳索吊运到我们的两条渔船上。
海上涌着波浪,船只在水面上摇摇晃晃,战士们象一群矫捷的飞鹰,在船与船之间穿梭忙碌,聂老黑大声喊着:“小心,轻拿轻放,小心帆索,注意,只许搬运敌人的物资,船上老大的私货,一样也不准动。”
敌船上的老大,是被征用的渔民,他对聂老黑说:“同志,我跟你们走,不再侍候这群王八蛋了。”
“不行呀,老哥,你得把他们送到陆地上去。”
“扔进海里算了。”
“那可不行,优待俘虏,是咱们八路军的政策。”
时间不长,敌船搬空了,南宫仕对俘虏们说:“现在把你们送回去,以后多长个心眼儿,敢跟八路军对着干,糟害老百姓,下回抽筋扒皮,大卸八块。”
“不敢了,长官,回去我就回家。”
“我是被抓来的,长官,让我参加八路吧。”
好几个俘虏,要求参加八路军,聂老黑都收留下来。
两条渔船,胜利返航。
这一仗,打得干净利索,大获全胜,聂老黑相当满意,他夸奖南宫仕道:“你小子真是名不虚传,两腿一窜,跟小豹子似的,行,有两下子。”
“不行啊,我游得还没个猪快。”
一句话把聂老黑噎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里,渔船披波斩浪,驶回白沙岛。
穆副司令员站在沙滩上,满面笑容地迎接这支胜利凯旋的“海军”,他亲自跟着战士们卸船,搬运货物,乐呵呵地说:“今天冬天,咱们全区的部队,过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