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啊。”郝正北点了一根烟,露出一丝笑容,继续说,“为什么吴迪的记忆空间里的密室不是别的,而偏偏是下水道呢?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这应该不是单纯的巧合吧?”
听后,孙沉商的心里登时荡起兴奋和激动的波澜。是啊,郝正北说的没错。为什么不是别的,而恰恰是下水道呢?那就说明……
不等孙沉商说出口,郝正北就激动地抢先说了出来:“没错。那就说明吴迪把凶器藏在了下水道。对不对?”
孙沉商认同地点头说:“你说的……的确……有点道理。很有这个可能。真的很有可能。”
“对不?”郝正北越说越心潮澎湃,眉毛不禁上扬,语调不由得提高了一些,“还有那个‘金’字,为什么只有这个字就找到了出口?”
是啊,为什么只有“金”字会出现出口呢?那就说明,这个金字很可能就是暗示,就是他们要找的线索。难道是带“金”字的街道?
见孙沉商的眉头开始舒展,表情也变得轻松自然了一些,郝正北说:“你也猜出来了,对不对?也许这就是线索?对不对?所以我们没有失败,失败的是吴迪,而不是我们。”
“是啊,也许这就是线索。”
郝正北简单的几句话,让孙沉商恍然醒悟,如梦初醒。他本来以为凶器会直接出现在吴迪记忆空间里的密室里,只要在密室里找到凶器,他就可以告诉郝正北吴迪把凶器藏在何处。可是现在,孙沉商似乎明白了过来。也许他根本就在密室里找不到凶器,而仅仅是给他提供一些线索,帮助他去寻找凶器。
要不是郝正北想到了这一点,孙沉商很可能就会摒弃这么重要的线索,最终让吴迪逍遥法外。这个郝正北不愧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目光如炬,具有出色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是啊,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了。”郝正北露出满意和喜悦的笑容,高兴地喊道,“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我现在就去!”
“哎……”孙沉商还没来得急喊出来,就听到郝正北汽车呼啸的声音。他本来想问问唐诗潆的事,可是想了一想,还是算了。
也是,郝正北终于得到了一些线索,此时他满脑子都是破案,满脑子都是逮捕吴迪,还没有心思跟孙沉商说唐诗潆的事。等他忙完了再说吧。
“郝正北,但愿我能帮助你!但愿你能找到证据,逮捕吴迪!”孙沉商对着出吱呀呻吟的门说。
回到警局后,郝正北兴高采烈地向郑恩国做了简单的汇报。郑恩国听的云里雾里,完全没有听清楚。
郝正北也顾不上解释了,叫同事把本市的地图拿来,在地图上画了一阵,随后问道:“全市带有‘金’字的街道,一共有多少条?”
“有15条。”
“都哪15条?”
“这里……”同事在地图上把这15条街道都标注上了。
这15条街道,有4条离吴迪的家较近,11条离吴迪的家较远。郝正北觉得先从距离吴迪家近的四条街道开始,于是说道:“给辖区内各个派出所打电话,抽调警力,先从这四条街道开始,把每一条街道的带有圆形井盖的下水道都检查一遍,记住:要一个一个地查,全部清查,一个不落!”
“为什么这么做啊?”一个同事有些怀疑地问。
“我得到线索,吴迪很可能把凶器藏在了下水道。”
“消息来源可靠吗?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啊。”另外一个同事问,“要是搞砸的话,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可靠吧……”经同事这么一提醒,郝正北的理智也恢复了过来。他是不是太冲动了?要是这个线索不可靠的话,他该如何向领导和同事交代?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害怕和不安。不过这是唯一的线索,为了把吴迪缉拿归案,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就背上一个处分。再说了,万一他真的找到凶器了呢?他岂不是立功了吗?
只听郝正北信心满满地说:“可靠。我们现在做吧。我们得抓紧时间!多耽误一天,就有可能再多一个受害人!所以,我们必须得快!必须得争分夺秒!”
郝正北虽然刚来刑警队不久,并且还是借调过来的,关系都还在派出所。不过他是副局长郑恩国亲自点的名,再加上郝正北接连破了好几次大案,深得民心。他现在虽然还不是副队长,但在同事的眼里,他已经是副队长了。要是他再破了这个午夜sè_mó案,郑恩国很可能就会让郝正北当上副队长。
“好吧。我们现在就联系。”同事们虽然心有疑惑,不过见郝正北如此肯定,也就勉强照做了。
刑警队从各个派出所抽调了不少人,搜查了整整半个月,可是却依然没有找到吴迪的犯罪证据。
各个派出所所长纷纷给副局长郑恩国打电话抱怨。郑恩国最终还是挺不住上面和民众的压力,把郝正北叫了过来。
郑恩国问:“你是从哪找到的线索?”
“这……”郝正北支支吾吾,无法开口。他答应过孙沉商,不能把他的秘密告诉别人,就只好搪塞说,“我是推测出来的。”
“推测?你怎么推测出来的!”
“就是那么一推测嘛。吴迪的家里和办公室都没有找到凶器,那可能就会扔在下水道里,所以我就……”郝正北也知道自己的解释有些牵强,甚至有些荒唐和可笑,但他不能说真话,只好这样说。
“可笑,真是可笑!”郑恩国勃然大怒,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