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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
杨彦问道。
荀灌迷惘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说法,若是旁人和我说,我肯定不信,但你不同,也许是真的,只是我很难接受。“
”不胜荣幸!“
杨彦也笑道。
荀灌认真的问道:”告诉我,你为何懂那么多?镜子、琉璃、煤炉、煤球、碱、白盐、治铁、开矿,还有你对政事的组织,你的练兵之法,你的文才音律,寻常人究其一生,也未必能精通其中一项,而你竟信手掂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妖孽吗?“
杨彦心里颇为得意,抬头示意道:“自黄巾之祸以来,战乱不休,民间困苦,时事板荡浮沉,上天有鉴于此,遣我下界,拯万民于水火,解天下之倒悬,我杨彦之乃星宿下凡!“
荀灌扑哧笑道:“你这口吻,和黄巾贼道有何区别,我不信你是星宿下凡,你若是天下星宿,理该九五之尊,又怎会投生于一小小的良家子……”
正说着,荀灌突然笑容敛去,美眸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杨彦,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还当我在王妃府上是胡言呢,原来我没猜错,你真有谋逆之心!”
杨彦淡淡道:“王敦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荀灌反问道:“你不怕我告发你?”
杨彦呵的一笑:‘我视女郎为友,女郎却视我如贼寇,呵呵~~只是苦了荀华,那孩子睁开眼就看不到父亲喽。”
荀灌没好气道:“少拿荀华说事,我问你,为何要谋逆,以你之才,必可保国安民,做个周公霍光,辅王于朝难道不好么?又何必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谋逆之事,你若事败,非你一人身死,难道你要害了荀华、慧娘和巧娘?”
“女郎在关心我?”
杨彦讶异的看向荀灌!
荀灌那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明明在关心他,他竟摆出一副这种面孔,顿时就着杨彦的腰眼狠狠拧了下去!
“哎唷!”
杨彦痛的一跳,脚又一滑,竟要向巨石下跌落,这可是临着山的一面,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小心!”
荀灌一看,吓的面孔煞白,连忙拉住杨彦的手,猛力向回拽,那巨大的力量带着杨彦压倒在了她的身上。
身体下面,柔软中带着喷香,面孔下面,是一幅如画般精致的容颜,唇齿间的芬芳令人迷醉,甚至杨彦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荀灌那扑腾乱跳的心灵,按正常的发展,此时应如水到渠成,吻住那近在咫尺的红唇,但是他生生抑住了那汹涌而来的。
毕竟自己即将迎娶慧娘,与荀灌的道路,只能由友情着手,渐渐拉近二者之间的距离,从好友到密友,从红颜知己到男闺蜜,直至无分彼此,心灵与心灵充分交融,最终修成正果。
“快起来!”
荀灌也回过了神,猛一推杨彦。
杨彦嘿嘿一笑,站了起来,实际上他就是故意的,别看当时身形不稳,可是作为暗劲高手,对于力道的运用已不是寻常人所能企及,如果荀灌不伸手拉他,他会顺势跌倒,然后抓住突出的岩角向荀灌求救,怎么着也要被拉上来,虽然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杨彦认为值,果然,荀灌出手了。
荀灌的面颊仍带着丝潮红,不愤的瞪着杨彦。
杨彦若无其事的回到荀灌身边坐下,这才道:“司马氏起于高平陵之变,成于成济轼主,僭位称制,伪临国朝,天理难容,故用权奸而负恩,用毒后而噬主干,用手足而相残杀,用胡虏而灭其族,用刀剑而戕人心,终至国土崩离,江山半倾,苟安于江东不恤民,刻碎之政天怒人怨,司马家的天下,带着血……“
”别说了!“
荀灌突然喝止,那俏面的面容现出了深深的痛苦之色。
杨彦看着她,并不说话。
许久,荀灌深吸了口气道:”我朝赋税沉苛,远超于汉,以田租来说,口税米五石,本不算多,但无劳动能力者及老小也需征收,此举乍一看,有利于地多人少的上等良人,但若认为上等良人负担较轻,那你就错了。
这只是田赋,租调是计资评等按户征收,官吏能多算则多算,虚算良人家产,提高良人家赀等级,民间有歌云:务在裒克,刻又刻之!
又所谓:桑长一尺,围以为价,田进一亩,度以为钱,屋不得瓦,皆责资实,使得民众树不敢栽,土不敢垦,房屋破败漏雨不敢加泥盖瓦,当然了,你是建康人士,建康毕竟天下脚下,稍有收敛,而地方郡县,民之苦,十倍百倍于建康。”
“哦?竟还有这等事?”
杨彦忍不住反问。
毕竟他生于建康,长于建康,穿越没多久,又直接领军去了淮北,对江南的情况并不是太了解,如荀灌所言属实,那与之相比,北方诸多豪强所荫佃客的日子都要比江东良人过得好。
荀灌苦笑道:“还远不仅止于此,有很多简直是耸人听闻,比如折变。
所谓折变,即不按原有名目征收,而是折合成朝庭需要的钱物,有时把布折成米,有时将米折成绵,有时将米布绢折成现钱或其他实物,通常是米贵征米,布贵征布,二者皆贱,则征收现钱,所收的钱必须又圆又大。
而我朝钱币多为私铸劣钱,如鹅眼钱,一千钱长不盈三寸,还有更差的綖环钱,除了中间的大方孔,周边像围着条细线,故名綖环,此钱入水不沉,随手破碎,十万不满一捧!
劣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