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雷登的指责,埃莉诺一反常态地板着脸,略有所指地说:“我看见打雷了,就赶紧回家来收衣服。”这显然是在责怪雷登,在冒险之前没有告知她一声。
“那你呢,你总不可能也是回来收衣服的吧?”对于埃莉诺带有关心的指责,雷登只能选择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带到伊丽莎白身上,“我记得你那里还有几个要复诊的病人。”
“我身体不舒服,就直接歇业了。反正他们也已经好了大半,晚两天去也不会死人的。”伊丽莎白可不会像埃莉诺那样含蓄,只扯了这么一句,就不打算和他继续演戏了,“你到底去那个法师塔里做了些什么?弄得别人要用这么强大的魔法来对付你?你知道这给村里人带来了多大的恐慌?你说都不说一声,到底在乱来些什么啊,你这个小猪仔!”说到后来竟然有些带上了哭腔。
这让雷登慌了手脚,他急急忙忙地看向茹尔克,想要让他拉兄弟一把。可茹尔克表示谁是你的兄弟啊,双手抱胸,抬头望天,嘴里悠闲地吹着口哨,显然是不想管这种闲事。
“唉……”比起魔法师的魔法,还是这种场面更让他难以应对,雷登无奈地叹了口气,打算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我也就是和他稍微拉一下家常,拜托他教一下埃莉诺魔法而已。”
听了这话,这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就是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雷登。过了好半晌,还是茹尔克首先开口损他:“你没有缺胳膊少腿地回来,真的是玛娜之灵保佑啊。”
“伊丽莎白和我也会在一边旁听,免得那家伙误人子弟。”雷登说得很自然、很平淡,仿佛这些东西由他的嘴巴里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你们乔普家有人选可以去听的话,也可以试试,我会跟海勒打一声招呼的。”
这家伙在讲梦话吗?还是刚才确实被雷电打坏了脑子,真的变成了个傻子了?
魔法师愿意把家传秘密教给外人,这是茹尔克这一辈子都没有听到过的。他好歹也是见多识广,消息比一般魔法师的都要灵通,怎么在这个人面前就变成了孤陋寡闻,显得像个痴呆老人一样啊?
“你……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他了?”茹尔克是基于常识而过于震惊,导致脑子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可伊丽莎白的注意力并不在那里,因为雷登在平时偶尔会透露出一点他的计划,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家伙刚才在法师塔里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你不要命了?要求一个斯图亚特背叛他们的家族,还要让他包容一个仇敌存在!如果你失败了,那该怎么办啊!你不是还承诺我,要带我去见最后一个族人吗?”
你倒是还记得这回事,那上次怎么就不管不顾地想要自杀呢?
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行了,要是雷登真把它说出来,那就只能念着“葡萄架子倒了”的梗,带着满脸划痕,跑去参加宴会了。
“你们这边看起来风险是很大,其实在我心里却是把握十足。”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雷登只能说着谎话,哄骗着伊丽莎白,而埃莉诺也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抓住破绽来拆他的台,“这叫运筹帷幄……唉,说了你们也不懂,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们的事业不是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了吗?有了海勒的支持,对激进派资料的分析就可以进一步加速,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埃莉诺,我们走。”看见雷登避重就轻,伊丽莎白都不打算理他,站起身,径直走向门外,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你身上散发出来一种没有闻过的味道呢,那是说谎的味道吗?”便带着埃莉诺扬长而去。
有心情玩我教她的梗,看起来事情还有转机。
雷登只能这样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