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吃瘪了。
也不能说是自作自受,发生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想的。
躺在床上回忆意识崩断之前最后的画面,却怎么也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唯一能记起的,只有一些丰富的内心戏,比如上面两句。
能让他骂出几句脏话来,可见当时真的不好受。
感受着秋日阳光最后的温暖,雷登就觉得自己像一块烂泥,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啊……好想就这么躺到世界末日……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雷登连脖子都不转动,只把眼珠子移了移,见到让娜捧着个陶罐走进来。她轻轻地把陶罐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小手搓啊搓,欲言又止。
嗯,没有再穿昨天那件灰色的兽皮了,换了件白的……啊嗯?
怎么大白天的,还是这个打扮,你你你,你这个小同志,真不害臊,是不是有……
“我没有暴露僻!”见着雷登的眼珠子疯狂乱动,对她上下扫视,让娜立即像受惊跳起的小猫一样,本能地喊出这这一句。
咦?“暴露癖”这种抽象的词,自己怎么会听得懂呢?总感觉这句话在哪儿听过,时间非常接近,简直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不对,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他的大脑开始沸腾,因为过于痛苦而被塞到脑海深处的记忆,渐渐浮到表层。
我……能……读……
这是第一下。
心……你……的……不……
第二下。
能……瞒……着……你……
三下。
对……不……起……我……
四下。
不……是……暴……露……
五下。
癖……沟……通……玛……
六下。
娜……方……便……
七下。
整整七次。被那些光球贯穿了整整七次!被人打了七次黑虎掏心,每一次还会剥夺精神和体力,这人就算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怪不得自己最后会喊出“不要再靠近我了啊!啊啊啊——”这样的话来。
一想起这丢人的一幕,雷登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也不动肩膀,脑袋转了90度,直勾勾地盯着让娜看。
做了这样的事,让娜本身就感到很心虚,又见到雷登这一副古怪的样子,心里开始发毛起来,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仰。
一言不发,猛地掀开被子。看到让娜再后退了半步,他腰一扭,脚踩地,唰地一下突然站起。
这时的让娜已经快退到房门口了。
大步流星地冲向她,赤脚把地板踩的砰砰作响。一巴掌把开了一条缝的门拍回去,稍稍停顿一下,手就这么擦着墙,一小步一小步地逼近让娜。
明明是一根小手指就能戳倒的对象,让娜却就这样慢慢地被逼到了墙角。雷登一只手撑着木墙,身体前倾,让自己的阴影把让娜整个人给笼罩进去。再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只见到让娜认命般的抱着头,闭上眼,缩了起来。
做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雷登暗自点了点头,用抬起的那只手,“啪”地一下,在让娜额头弹了个浅浅的红印道,“错,知道,是,否?”
“我知道错了……”捂着额头,噙着泪水,让娜呜咽着说。
雷登收回撑着木墙的手,在让娜头顶一阵乱揉,把整齐的头发弄成了个鸡窝。直到她“呜啊”一声,拍开这只手,才蹲下平视着她说:“读心,早,知道。不,害怕。”
听了这话,让娜先是惊奇,小眉头又蹙成一团:“真的不害怕?”
“骗人,土狗。”雷登笑着轻轻捏了捏脸她的脸颊。
“哼。”让娜又拍掉脸上这只手,刚要转阴为晴,突然想起什么,大喊道,“你才是土狗!”绕过雷登,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教育熊孩子不容易啊,而且还是特别能打的,更累。
这样感慨着,雷登坐回床上,捧起陶罐,瞅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哦不,又是面疙瘩配菜。
抱怨归抱怨,该吃还得吃。
一勺一勺的把面疙瘩塞进嘴里,雷登的心思开始盘算起来了。
读心并不是一种偶然拥有的能力,而是这个世界的普遍现象。
他果断地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回想起雅克狩猎时的情景。他能够在视线外准确地判断出猎物的位置,甚至可以判断出猎物下一步的动作,使得自己的弓箭可以准确地射中那片极小的范围的“最优解”。
这靠的是什么呢,靠的也是“读心”。
强者可以轻易地感知到弱者体内的玛娜。通过这种感知,可以判断弱者的位置。这也就是为什么,雅克在最初见到他时会如临大敌,因为他根本读取不到他体内的玛娜。让娜则几乎像个盲人一般对他视而不见,也是因为平时用惯了玛娜感知的缘故。
玛娜的波动是和人的情绪息息相关的。甚至可以进一步猜测,神经元的每一次波动,都可以引起玛娜的变化。强烈的感情,或是一些条件反射的行为习惯,可以让一般不会显形的玛娜,达到一定的可以干涉物理世界的条件。也就是说,能够读取这种玛娜的波动,就可以读取这个人的思维。雅克通过读取猎物玛娜的波动,来预测它们下一步的行动。让娜对玛娜的波动更为敏感,甚至可以读取别人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雷登体内没有玛娜,也就没办法被人读取思想。
那么那些“魔法师”呢?假设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别人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