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断然否认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几乎邵庆那一句话音刚落,她就接下去了。
“臣女怎么可能和豫王殿下有任何关系,怀王殿下若要怀疑人,还请拿出证据,臣女和豫王殿下从未有过接触,论身份地位,豫王殿下要比臣女尊贵许多,论相貌才干,他也是极好的,几乎无人能比得上,臣女怎么会和他牵扯上关系,要是祖父知道了,非打死臣女不可,臣女又怎么敢……”说到后面,声音都低了下去。
这样迅速的辩驳,还有这么一番解释,听在邵庆的耳中倒有了不同的意味,难道这姑娘对豫王有意?
其实真要有意,也不奇怪,不谈豫王的坏脾气和狠辣的行事手段,就光是那副好皮囊,已经足够骗走永安城大半人家的姑娘了。
“行了,本王没想问你这个,你初次去北山女院,就被人掳着扔进了湖里,此事对沈家的影响已然是不好,你可想过这件事到时候要怎么收场?”他也没戳破。
说到落湖一事,她的眼神闪躲得更厉害了,脸色也倏然泛白,“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无意害沈家的。”
“你既然无意害沈家,就说出那个掳走你的人是谁,到时候沈家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臣女什么都不知道啊,当时那人打晕了臣女……”她突然捂住嘴,惊恐地睁大了眼看他,这件事是不能说的。
套出了话,邵庆明显松了口气,若有所思道:“你说那人打晕了你?”
她摇摇头,不肯再往下说了。
“沈碧月,你可看清楚了,是谁在问你的话?”软的不吃,就爱吃硬的,邵庆沉下脸,一身冰冷的威压再次往她身前逼,可这回沈碧月尽管害怕地瞪大了眼,却也半句话都不肯吐露了,使劲摇着头。
“你在怕什么?莫不是豫王殿下威胁你了?”
她抿着唇,摇头,“殿下说,事关北山女院,不能对外透露半分,若是说了,他就……他就向陛下请旨,对泄露之人问罪,臣女独自一人,倒也不怕,可若是牵连了沈家,那臣女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你刚才已经透露了。”
“臣女真的不是有意的,况且臣女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怀王殿下就算再逼问,也问不出什么的,臣女真的半点都不知情了,这次能捡回一条性命,兴许是上天对臣女的眷顾,臣女什么都不强求,只想请怀王殿下网开一面,就当臣女什么都没说过。”她掩面而泣,小小的脸几乎整个都埋进了掌心,娇弱的身子如风中残花,微微颤抖着。
邵庆虽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但好歹也是沈家的姑娘,看在沈岐的面上也不好逼得太紧,便缓了语气道:“算起来,你也是本王的表妹,和本王一样都流着沈家的血脉,方才一时有些心急,本王只是吓吓你罢了,你才刚醒不久,身子还虚弱得很,本王怎么会真的去为难你。”
身子微微一顿,她从掌心里抬起小脸,月光斑斑点点地落在她面上,衬着她的脸蛋白净如玉,一双盈满泪意的眼眸灿烂若星。
邵庆看着不禁一怔,这沈碧月,当真生了一副和孟茹相似的容貌,只是性子上远没有孟茹的活泼,更显得柔弱可人,这样的姑娘,要更招人疼些。
“真的只是吓我的吗?”她吸了吸鼻子,鼻头都有些红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邵庆深深地看着她,点头。
“原来是这样,是臣女失礼了。”
看她破涕为笑,邵庆便也没了逼问的心思,感觉好像在欺负小孩子一样,正巧沈岐回来了。
“你回去吧,你既然是沈家的人,就要懂得避嫌,以后少和豫王来往,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眯眼看着沈岐走过来,邵庆的语气很轻,一点都不像是刚才凶她的样子,反而像极了亲人之间平平淡淡的关心。
只是皇家世族里,又哪里有什么真的关心和爱护,她垂下眼眸,听到邵庆继续叮嘱她,“……你记着,如果他找你了,就让人去怀王府给本王报个信,本王会替你拿主意,他的心思一般人难以揣测,切不可自己随意下决定。”
回泊云居的时候,墨笙已经回去了,正撑着下巴坐在前院里的石椅上等着她回去,听见叩门声,不等看守院门的丫鬟有所动作,她已经奔着过去开门了。
“姑娘,你回来了?”瞅了眼身后站着不远的丫鬟,她压低声音道,“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进去再说。”
墨笙打开门,将她迎进来,菱花听见她回来的动静,连忙跑去后厨热粥,一早就让人做好的荷香粥,早就放凉了。
院里的下人们很快就知道沈碧月回来了,但他们还是自觉地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不听,不看,不谈,只在心里默默想。
下午杜嬷嬷与沈碧月的那场冲突还历历在目,后来听说豫王和怀王也紧跟着来了,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小事,大姑娘自打回了沈府,就没摊上过一件好事,就希望有朝一日真出了事,也别牵连到他们这些下人才好。
行春虽然住在泊云居里,可管的只是沈碧月的绣工课,平日里顺便管管她的仪态教养,其他的,只要沈植没吩咐,就采取一概不管的态度,现在也是如此,听见沈碧月回来的动静,只是打开窗看了一眼,又关窗睡觉去了。
用过了粥,又沐浴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回到房里,擦了擦还有些潮湿的发尾,她坐在床边,有些慵懒地往后一靠,正好靠在床头。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