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瓷看了花姨娘一眼,回道:“国公爷最不爱人乱嚼沈家的舌根。”
单单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令花姨娘的心沉到了谷底,怎么回事,沈老爷子身边的问瓷怎么会跟着沈碧月,难道是老爷子授意的?
见花姨娘的面色有些难看,沈碧月这才慢条斯理道:“我是不是害了二哥哥的凶手,不妨进去谈谈,我倒是不怕姨娘将事情闹大,只是怕祖父迁怒于姨娘,到时候连累二哥哥一起被赶出去,那就太可怜了。”
花姨娘狠狠一瞪眼,眼中满是怨恨之色,但她终于还是很不情愿地让开了身子。
沈碧月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抬步走了进去。
花姨娘就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嘴上说着要跟她同归于尽,可终究都是气话,她心里清楚得很,沈植的宠爱和沈庭则是她在沈家立足的唯一依仗,现在沈植不愿见她,沈庭则又成了那副模样,如果这个时候再去惹沈岐发火,那她也用不着等沈庭则醒了,直接被扔出府了事。
进了芳菲苑,关上门,沈碧月也没进房里,就在前院里的石桌边坐了下来。
扫了眼周围的下人,“还是让他们都下去吧,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怕他们都不适合听。”
花姨娘就在石桌边站着,一副不打算和她好好谈的模样,沈碧月笑了一下,“问瓷,主子谈话,下人该如何?”
问瓷一听便懂,微微颔首道:“婢子这就退下,大姑娘若是有事,高声唤婢子就是。”说完站到了离她们极远的地方,远到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问瓷在沈碧月身边,就代表着沈岐,作为沈岐的人,她都会乖乖听从沈碧月的话,遵从沈家家训做出退让,这让芳菲苑里的其他下人看了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这些惴惴不安的人里面,自然也包括了花姨娘,她瞪着沈碧月,咬咬牙,最终还是挥手屏退了下人。
“祖父相信我的清白,将问瓷放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姨娘呢,是否依旧认为是我害的二哥哥?”她简明直白地挑开了话题。
“老爷子被你懵逼,我的眼睛可没瞎,心也没瞎,你之前就和则哥儿有过节,兴许是被则哥儿无意看见了你和陌生男人私会,这才杀人灭口!”
“那晚我的确是想来找二哥哥,因为我听到有丫鬟在私底下说,我的贴身丫鬟墨笙被人逼进了芳菲苑,她本来应该被杜嬷嬷带去了老夫人的常春院,如何又会出现在芳菲苑呢?”她收敛了笑意,眼神锋锐,直逼花姨娘,虽然是坐着的,可那气势却生生胜了花姨娘许多。
“姨娘有账想找我算,正好,我也想找姨娘算算账,我的丫鬟为何会出现在芳菲苑呢?”
“不可能!我从来没在芳菲苑里见到过其他的丫鬟!”花姨娘断然否认道,她甚至怀疑沈碧月为了开脱自己的罪名,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可看沈碧月一脸淡然自若地坐着,一点说谎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反而坦然得很。
“当日有两个丫鬟说闲话,正好被我听到,我便让菱花记住她们的模样,而她们所说的闲话正是关于二哥哥和墨笙的,若是姨娘不信,我马上就让那两个丫鬟过来说清楚,这世上就没有空穴来风的谣言,定是有人看到了什么,才会传出这样的谣言,可那日,墨笙分明是被夫人身边的杜嬷嬷给送去了老夫人那里,转头又到了芳菲苑,我若不向姨娘讨说法,难不成还跟昏迷不醒的二哥哥讨去吗?”
“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人!如果她真的在芳菲苑,你怎么可能还会这样平静?”
“那是因为她毫发无损,若是她出了事,姨娘以为您的芳菲苑还会这样安宁吗?”
“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说辞,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而且我院里的下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走去了小池,这点你要怎么解释?”
沈碧月闻言,微微倾身朝向花姨娘的方向,抬眸看她,“如果说,那个人是我大哥沈庭则身边的书童呢?”
花姨娘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你是说空篱?这怎么可能,我院里的下人说过,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府里的人,更别说是沈庭轩……”
“怎么不可能!听说那个下人只是看到我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既然没看到正面,怎么就能确定那个男人不是府里的人?”话锋一转,她按捺下性子解释着。
“我出事之后,大哥压根没来看过我一眼,可我醒来后却无意中看到空篱出现在泊云居外,我才去追他,想问他些有关大哥的事情,从泊云居到青鸣居,中间势必要经过芳菲苑,我和空篱说话并不想被人看到,所以绕过小池去了另一头,并未在小池久留,也从未看到过二哥哥,姨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向空篱求证。”
“不可能,你一定是骗人的,”花姨娘喃喃道,身子不由得一滑,坐了下来。
沈碧月看出她眼里的动摇,继续说道:“姨娘,犯人若不是我,也是这府里的人,沈府的守卫向来严格,没人能够轻易混进来,加上那日豫亲王来沈府问话,更是没人敢挑那个时候来犯事,您就不想抓住害二哥哥的凶手吗?”
花姨娘盯着她,眼中似是怀疑,不信,困惑,满腔无法发泄而出的愤怒,“不,是你!有人看到了你!”
她如此顽固地重复着,沈碧月也耐心的很,淡淡道:“杀人灭口这个理由已经走不通了,那么二哥哥出事了,我有什么好处?只是因为有过节,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