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真人脸上难得露出点微笑,故意朗声道:“公良师兄这还看不明白吗?两个有情人意外重逢了,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又何来无礼轻浮之说?”
公良虚冷哼一声,看着方秋意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秋意脸颊有些发红,眼含笑意地瞥了眼赵小杨,这才低着头道:“禀师父,他……他就是……就是徒儿朝思暮想的意中人。”
“什么?”方夏意看了看方秋意,又将目光落到赵小杨身上,“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姐不是早就成……”
赵小杨赶紧故技重施,用手堵住了方夏意的嘴,低声道:“这事有些复杂,你先别说话,一会儿我慢慢跟你解释。”
这时,一身青衫的陆玄心也走到前面笑着道:“原来这位东华山的师妹便是方家姑娘,那赵师弟,就是您那位未来夫婿了。”
方秋意的脸更红,只低着头轻笑着不敢答话。
看来大家都误会了,尤其是这位方姑娘,她大概是还没明白过来当初赵小杨逃跑的含义。
只是如今这种场面,那么多人都在,解释似乎更为不妥,也只有以后抽空再私下跟她讲清楚了。
这样想着,赵小杨就想悄悄退出人群的中心,找个地方继续安逸地吃着喝着,等待这场隆重却又无聊的寿宴结束。
然而他身形刚动,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赵小杨赵师弟是吧?”
赵小杨一回头,便看到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男子正冷冷地盯着他。
这不就是方才和四师兄的表情一模一样,似是要把他生吞了的那个东华山弟子么?
赵小杨感觉得出来对方的敌意,却还是抱拳行礼道:“在下赵小杨,不知这位师兄尊姓大名?有何贵干?”
“宋玉筝。”
那便是前些日子在东华山把四师兄打败的那个人了。
赵小杨忍不住看了一眼舒战平,只见他此刻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几分,一下盯着赵小杨,一下又盯着宋玉筝。
看来他们的敌意都是因为方秋意了。
赵小杨不禁在心里低叹一声:你们真的恨错人了,我又没想跟你们抢。
宋玉筝对明清真人行了一礼,缓缓道:“听闻多年未收徒的明清师叔去年又新收了两个弟子,想来是这二位师弟天资聪颖,深得师叔的喜爱了。如今这位赵小杨赵师弟一看便是天纵之才,又英姿勃发,器宇不凡,晚辈见了实在是钦佩,又不免起了切磋之心,不知明清师叔可否恩准,让晚辈向这位赵师弟讨教讨教,也好见识一下北华山闻名已久的天玄道真章?”
话说得这么好听,只差把赵小杨夸到天上去,说白了不就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教训教训他么?
赵小杨可不傻,所以对着宋玉筝笑了笑,缓缓道:“宋师兄说笑了,今日是家师寿诞,如此重要的日子,兵戎相见不太合适。”
“只是随意切磋而已,非但不会影响师叔的寿诞,反而能增添不少乐意,也算是为师叔祝寿,赵师弟如此推辞,莫非是学艺不精不敢出手?”
“你才学艺不精!”宋玉筝的激将法,虽没让赵小杨上当,但却激怒了方夏意,“小杨就算再学艺不精,那也比你这个嚣张的家伙强,小杨,比就比,谁怕他了?”
赵小杨无奈地吐了口气,瞪着身旁的方夏意低声道:“你不说话会死啊?”
“他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难道还任由他嚣张不成?”方夏意向着前面努了努嘴,“你看师父的脸色,明显也是看不惯那家伙在我们的地盘上嚣张,你上去灭了他,给我们北华山争口气!”
“你说灭就灭?”赵小杨真的是好想给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一巴掌。
那天方夏意没在饭堂所以不知道,可赵小杨却是亲耳听到这个宋玉筝把四师兄舒战平都打败了的,若是他同意了切磋,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赵小杨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师父,谁知明清真人尚未发话,公良虚却已道:“切磋切磋也是好事,我们三家的弟子平时有空聚在一起,不也都是在互相讨教?如今难得有如此机会,明清师弟不会不允许吧?我们都是几百岁的人了,难道还怕输了会丢脸不成?”
这个公良虚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厌,难怪那个宋玉筝也如此讨厌,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赵小杨正暗自在心里咒骂着,却听到明清真人的声音传来:“小杨,既然你宋师兄和公良师伯都如此说了,那你便和他们切磋吧,你是大家的小师弟,入门最晚,修为自然也最浅,就算输了,那也不丢人,为师不会怪你。”
本来为寿宴而摆满了桌椅的广场上,现下却又被腾出一大片空地来,供赵小杨和宋玉筝切磋道法。
空地的四周围满了三大门派的弟子,所有人都在认真看着中间那两人,当然,这些人的表情也都是极其统一的:
东华山清一色的得意,北华山都是满脸冷漠甚至带着怒意,西华山则是人人淡然,倒一点也不似在看热闹。
甘遂小声嘀咕道:“一个入门十几年的高手和一个入门尚未满一年的新人比试,真是够不要脸的,师父怎么能同意呢?”
鲁遥叹息着摇了摇头,不说一语。
不远处的舒战平偶尔看着场中的两人,但大多时候目光还是停留在他身前的方秋意身上,然而方秋意只一心观察着场中的局势。
方夏意道:“姐,那个宋玉筝很厉害吗?他修练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