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帽男子登时就大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没问题。
这一边,柳连琦与汪恩仪,早已吃喝完。
可是两人却默契的都没走,视线还不住的望黑帽男子身上瞟。
直到黑帽男子跟人吃完饭,抹着嘴巴走了。柳连琦才赶紧追了出去,在酒家院外,一把拽住黑帽子的胳膊,“好汉,我们兄弟想要找你打听些事。”
黑帽子正拿着牙签剃着牙,突然被人拽住也是被吓了一跳,可等到听完柳连琦的话,他脸上顿时又现出笑来。
“打听消息俺老八最在行,只是不能平白打听。”
汪恩仪见状,赶紧掏出几个铜板来,说道:“价钱我们知道,好汉收下。”
黑帽子掂着那几个铜板,脸上登时现出满意的笑,他一扭头啐出嘴里牙签,“好说,好说,两位公子是要打哪里的人啊。”
柳连琦便一五一十的将他们的遭遇说了一遍。
可是待到柳连琦说完,黑帽子的五官立刻皱到了一处,他将铜板一把塞回汪恩仪手中,“旁的人,俺老八怎么都能找,被拐了的人,哪还找的回来?”说完他打开柳连琦的手,转身就要走。
柳连琦的眼睛却瞬间放出光来,他向前一步,更加用力的拽住老八,急急说道,“好汉,旁的人听了我们两家的事,都说内人许是跟人跑了,只有你,一下就说出,我们娘子是被人拐了去,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只要能帮我们探到娘子的消息,多少钱我们都愿给!”
听到银子两个字,老八脚下不禁一滞,他顿了一下,才回过头来,乜斜的眼睛打量着柳汪二人,咧嘴一笑,“这种消息不同其他,一个人需得一两银才行。”
汪恩仪的脸色顿时一沉,“可若是你放给我们兄弟两个假消息了,怎么办?到时候银子也给你了,消息却是假的,又叫我们兄弟去哪里寻你?”
老八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汪恩仪,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俺曹老八就住在这曹家庄,庄里谁不知道俺曹老八的底细?既然敢收银子,就自然有那金刚钻儿!你们两个秀才要是心疼银子,就抱着银子过日子切!反正不是俺曹老八的媳妇,时间长了教人贩到外地去千人骑万人睡的,俺也着不着那个急。”
说完他推搡开柳连琦,从袖里又掏出一根牙签,塞进嘴里扭头就要走。
“好汉!莫走!”柳连琦立刻急红了眼,他一手抓住曹老八,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银子我们有!”
汪恩仪一把按住柳连琦攥着钱袋的手,狠狠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叫他先放回怀里,又转向曹老八,礼貌的笑道:“既然曹大哥就是这村儿人,何不去你家里谈,这冰天雪地的,在外面实在是不能久待。”
柳连琦立刻领会了汪恩仪的用心,老老实实的将钱袋子收好。
汪恩仪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叫曹老八瞅着四野雪地,也缩了缩脖子,他砸了咂嘴,“也好,你们两个先跟俺回家吧,反正这事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
在曹老八家里,曹老八连水也没给他们倒半碗,汪恩仪与柳连琦环视着那间又黑又臭,到处是泥污油垢的屋子,也不想沾染屋里半点吃食。
曹老八没有半句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虽说要收你们银子,但是咱们可要丑话先说在头里,卖人头的勾当,那里面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给你们指了道儿,你们可不一定能将人救出来。但是这银子却是不能退,这二两银子,俺只能卖给你们三个字。而且你们甭管到哪都不能把俺老八的名字卖出去!”
柳汪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柳连琦这才从怀里取出钱袋,从中掏出二两银子,“好汉放心,我们兄弟绝不会将您的名字说出去半分。
曹老八瞅着那两块银子,眼睛都有些发直,他嘿嘿一笑,“看你们两个读书人也不像是忽悠人的。”他伸手就要去拿那两块银子,手却被汪恩仪一把按住。
“好汉,银子放在这儿了,这也是你家,我们就不收回。但是得先要得到你的说辞,说完了自然就给你。”
“刚还说你们两个读书人厚道心眼实,这会就这么多花花肠子,”曹老八不满的砸了一下牙花子,“那可说好了,这话咱们哪说哪了,出了这个门,俺可从来没见过你们,什么也没有说过。”
“那是俺以往去兖州帮一些青楼窑馆干事,闲来听的一嘴,菱藕香的姑娘不仅多,而且还有很多不露面接客的。”
柳连琦脸色登时一变,“你是说我们的妻子被拐去了青楼?可是我们两家内人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妓院的人贩子又是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