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大头的话一时让文小丰无法接口,便愣愣着起身说道:“叔,解开伤口看看,莫化脓了。”
杨大头也不好继续追问,若不是知道自己女儿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这小子,他可不会腆着脸去问人家要不要,自己女儿可是附近百里挑一的姑娘,虽然没法和那个书院读了些书粗通文墨的梅老先生宝贝女儿梅语比。
文小丰匆匆检查完杨大头的伤口,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诊所,看起书来。晚饭后继续看书,袁氏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自己儿子要是真能考取个举人进士啥的,也可以告慰九泉之下的四海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夜,文小丰一直在看书,不时的拿笔在纸上写点什么。傍晚时分下起了小雨,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文小丰将被单裹住自己,抵御九月底下半夜的寒冷。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叫,又安静下来,文小丰打来一盆热水,想烫烫脚洗洗睡,正要脱鞋猛听得自家大门咚的一声响。文小丰端着油灯朝大门走去,自从练就聚气诀,加上后世记忆中的一些武术套路动作,文小丰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不少。
刚抽开门栓,门就被顶开了,文小丰机警的往旁边一闪,只见一个黑衣黑裤的大汉一头栽进门来,背部一道将近一尺长的旧刀伤,隐隐渗出血来。
医者仁心,救人要紧。文小丰把这个黑衣汉子挪到诊所手术台上,一番检查,原来不仅是背部的刀伤,此人腹部还有一处贯通伤,显然是中箭。文小丰取出一支青霉素,给他注射,要换在后世还得先做什么皮试,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又简单处理了一下外伤口,撒上一些云南白药粉,静静的等待他醒来。
约摸一个时辰后,黑衣汉子醒转过来,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便要翻身下地拜谢自己眼前这个救命恩人。文小丰赶紧按住他:“别动,你的伤口需要静养,我已经给你注射了消炎药,很快就会好起来。”黑衣汉子不懂什么消炎药,但是身体的感受让他明白自己已经在好转。文小丰心里知道,青霉素在这个没有抗生素激素的年代,效果是惊人的。
经过交谈,黑衣汉子名叫宋青,山东曲阜人,本来在曲阜县老爷邱云大人手底下当差,去年底奉命押送贡礼到济南府,路途中被强人所劫,无法交差唯有跑路。羞恼成怒的县老爷将他的事上奏朝廷,被列为朝廷钦犯全国追捕。宋青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唯一的女儿亡命天涯。
“打住!”文小丰有点蒙,剧情不该是这样的,那里会有一个江洋大盗将自己足以掉好几回脑袋的事,告诉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接下来该不会要杀自己一家灭口,恩将仇报吧?!文小丰此时真后悔出手救了这么危险的一个人。凭自己的身手,要逃脱魔爪易于反掌,可是不还有一个五十岁的娘吗!再说,凭什么自己好端端的要抛家弃业去逃命呢?!
正在文小丰心底乱想忐忑不安时,宋青看出问题来了,便安慰道:“恩公在上,我宋青绝不会恩将仇报。看恩公家境不错,如果能让我耕种几亩薄田,隐姓埋名,养大女儿,了此余生再好不过。你既救了我的命,便是我此生的大恩人!”
“什么?你还有一个女儿?!在那里?”文小丰更加不解了。
“我们父女一路流浪到江南,为了躲避追杀,也为了掩人耳目,我已经把女儿托付给袁州府一个远房亲戚照看,她才13岁。”宋青脸上呈现出惭愧之色来。
“我家薄田倒是有几十亩,不过都已经租给附近佃户了,离这里5里地,有座山叫天子地,是方圆百里最高的山。山上有一个叫囚月谷的平坦山谷,有三四百亩大小,倒是可以开荒种地。并且因为山高路陡,一年到头少有人至,你可以带着女儿在那里开出几亩地来,种水稻是不可能,种些番薯山药蛋挺好的。”文小丰想了想后决定把宋青父女给安排到天子地上面的囚月谷去。
文小丰食用人参果练气后,从唐公乡镇子里自家老宅到天子地的囚月谷,只需要一刻钟左右,而常人即使是爬习惯了山的人,也需要三个小时。为了不让乡亲起疑心,文小丰经常都是晚上或者独自一人的时候进山,顺带采些草药。宋青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之地让他避难,自然也是求之不得,对于接回女儿一事,倒是不着急了。
文小丰也赞成他迟一点去袁州府亲戚家接回女儿,毕竟现在的囚月谷,只是简单地搭起一个茅草棚子,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一锄一耙一刀,一锅一碗一捅,一个土台上铺些干草,再垫上草席,加上一床薄薄的棉被,两件换洗衣裤和毛巾,就是宋青所有的家当。刷牙?古人可没有刷牙的习惯,文小丰刚开始也不习惯,现在每天也只能用盐水漱漱口。
十月初,文小丰给宋青带来两头小猪,一条小黄狗,一百只小鸡仔。本来想带几十只小鸭子,怕污染水源放弃了。宋青脸上露出笑意,在这大冬天的,自己翻好的地,只能种些大白菜芥菜青菜和萝卜之类的水菜,主食还靠文小丰从山下捎来。这下好了,自己种的这些白菜青菜萝卜有食客了,等到过年,也能宰上几只鸡,回报主人一家,将女儿接回来团团圆圆过个安稳的年。
文小丰给宋青带来一个烧水壶,一套茶具,其实就是一把茶壶和几个杯子,外加上一包茶叶,把宋青乐的赶紧泡上了。两人坐在茅屋前的空地上,几块木板钉起来的简陋桌椅上,摆着陶瓷茶壶和杯子,两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