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商枝今夜睡不好,薛慎之并未告诉商枝,元晋帝血洗慈安宫一事。
商枝觉得她亏欠九娘子一个人情。
若不是因为九娘子,她或许还不能这般顺利进行。
“希望太后不会将娘的行踪透露出来。”商枝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天亮之后才清楚宫中的情况。
“不会。”薛慎之笃定,从身后抱着商枝入怀,“睡吧。”
商枝‘嗯’一声,在他怀中找一个舒适的位置,酝酿睡意。
第二日一早,顾莺莺身边的婢女出门打探消息。
回来之后,匆匆回院子,回禀给顾莺莺,“奴婢看见士兵手里拿着画像,远远撇去,是一个女子的样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去薛府转一圈,发现有人盯着薛府。”
顾莺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你确定是追查一个女子?”
“千真万确!”
顾莺莺柳叶眉微蹙,并不知这个女子与商枝有何关联。
她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你留意商枝。”顾莺莺叮嘱婢女。
“是。”
顾莺莺用完早饭,得知龚星辰已经出府去的美肤馆,她眸光微微一闪,吩咐婢女准备马车,打算去美肤馆找龚星辰。
婢女不一会儿回来,告诉顾莺莺,“马车龚夫人待会要用,小姐您若是不急,等马车送走龚夫人回来,再给您安排。”
顾莺莺原来想说不用等,她与龚夫人一起出府。转念,她嗅到一丝不同寻常。
龚夫人的作息十分规律,这个时候她该在家中护肤,若无重要的事情,不会轻易出府。
而商枝昨夜突然来龚府之后,龚夫人大清早出门。
顾莺莺敏锐的想到今早婢女打探来的消息,她神色微敛,“你去雇一辆马车。”
婢女立即去办。
顾莺莺等龚夫人出府离开之后,她乘坐马车,远远跟在龚夫人的马车后面。
两刻钟后,龚夫人的马车停在一处酒楼。
顾莺莺掀开帘子,看着龚夫人空着手,进同福酒楼,不一会儿,手里提着东西,又上马车,大约一刻钟后,停在一处新开的墨宝斋。
等片刻,顾莺莺下马车,走进墨宝斋,并不见龚夫人的身影。
顾莺莺皱紧眉心,随便挑两幅字画结账,回到马车上,大约过去将近半个时辰,龚夫人从墨宝斋走出来。
“小姐,我们之前进去,并未见到龚夫人,难道她在二楼,与东家很熟?”婢女疑惑的询问。
顾莺莺泛着柔波的眸子里,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或许吧。”
一连观察龚夫人几日,她每天不定时的出来,都会来到墨宝斋,停留半个时辰再离开。
那一日发现龚夫人来墨宝斋之后,顾莺莺便不再尾随龚夫人出门,而是先她一步离开,再寻一处茶馆坐下,盯着龚夫人的行踪,发现端倪。
顾莺莺见龚夫人给墨宝斋送东西,她心里有底,派婢女想方设法,弄来一张士兵搜捕的画像。
婢女为顾莺莺弄来一张画像,她盯着看半晌,并未在这画像上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顾莺莺放在袖中,她精心策划,与龚夫人在府门口相遇,两个人无意之间碰撞,顾莺莺袖中的画像掉落下来,风一吹,画像展开,露出宁雅的面容。
龚夫人看见画像,嘴角的笑容僵滞。不过一瞬,却已经被顾莺莺捕捉进眼底。
她弯腰捡起来,将画像递给龚夫人,笑容温婉,十分坦然的面对龚夫人的打探,“龚伯母,这幅画像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她正是被人追捕的犯人,您要小心一些,若是遇见了,便将她报官。”
“她是犯人?犯的什么罪?”龚夫人满面疑惑。
顾莺莺在龚夫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若不是她存心试探,从一开始紧盯着龚夫人,未曾错漏她半点细微的表情,只怕发觉不了龚夫人见到画像那一瞬的表情。
她已经隐约确定,龚夫人应该认识这画像中的人。
说不得,她去墨宝斋,便是为给这个人送东西!
“她犯的罪,我并不清楚,外面的士兵在搜捕她。咱们小心为上便是!”顾莺莺关切的殷殷叮嘱。
龚夫人颔首。
顾莺莺站在原地,目送龚夫人离开之后,她回自己住的屋子,写一封信,交给婢女,让她送到一个地方。
婢女将信送到一家糕点铺子,糕点铺子的掌柜,看着信封上的私印,立即将信送去礼王府。
礼王正在书房里看着从清河县传来的信,李明礼拒绝他给予的利益,不愿意入京。
礼王温润的脸上,透着怒火。
李明礼太不知情识趣!
“王爷,一品香的掌柜求见。”长随进来通禀。
“请他进来。”礼王将手中的书信压在公文下。
掌柜进来,将一封信递给礼王,“这是顾小姐送来的信,小的不敢耽搁,立即给您送来。”
礼王将信拆开,看清里面的内容,眼底闪过深思。
龚夫人认识士兵搜找的人,而她每一日都会去同福酒楼取东西,然后送到墨宝斋,停留半个时辰再出来。而顾莺莺进墨宝斋,并未见到龚夫人的身影,她担心另有玄机。而且,在同一时间,她发现薛府有士兵盯梢,出事的那一晚,商枝与薛慎之在龚府留宿。
礼王展开附送的画像,心中大惊,他曾在元晋帝那儿见过这副画像,而这副画像却是宁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