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底有何想法,现在也该告知,难不成我等还真的要回国不成?!”
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鲍叔牙忍住不开口。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心情一点都不美好。
王庆回头看看,见后面没有君子措等人派遣的兵卒相跟,两军已经看不到了,就开口道:“自然会告知中将军。
高国二君子,早已心存对战鲁军之意,强行留在军中,只会发生内讧,而于战力无补,既然如此,何不趁机与他们分开?”
鲍叔牙皱眉道:“长勺之地,地势不利我师,高国二君子虽骄狂,然其手下军士却为我齐国好好男儿,明知将败而不救,于国于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这颗心会不安!”
他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膛。
王庆苦笑道:“先前之事,中将军还未看清?怎么可能令的他们回心转意?
既然他们一意孤行,自愿领败,那就遂他们去,刚好我们可以趁机做些安排,将战局扳回来!不然我等奉命出师,一仗不打,亦或者是打一场败仗,如何向齐国臣民交代!”
听得王庆说不是就此离开,鲍叔牙也平静了不少,思索一会儿没有头绪,皱眉问道:“如今我只剩下三百五十乘,与你桃花师五百单骑,若是与高国二君子合兵一处,尚有战胜之可能。
如今分兵本就势弱,而且还要打鲁国战胜之师,如何能够抵挡?”
王庆笑道:“高国二君子战败已是预料之事,战败之后,鲁国为扩大战果必定会追赶。
公令将领率领三百五十乘埋伏必经之路两侧,待到溃兵过去,鲁军到来之时伏兵尽起,出其不意之下,鲁军难以抵挡。
而高国二君子,如果不是太傻,见到此景,必定也会收拢溃军往回掩杀。
长勺之地地形虽不利于战车,但于我桃花师无碍,我带领桃花师军卒,绕道前往长勺之地趁机来到鲁国军后,待到其冲杀之时,引伏兵起,与中将军一起杀敌。
到时鲁军前后左右四面受敌,焉有不败之理!”
“此策神妙!只是不符合堂堂之师行径!
也罢!事已至此,也就不能考虑太多,一切按公子你所言行事!”
鲍叔牙眼中有了神采,他本就是一个领兵将领,虽然一时间气急,想不到此策,却能够判断出一个计谋能不能成。
王庆所言,如不出意外,十有八九就会成功,伏兵起时,纵然不能打败鲁国,但扳回局势还是可以的。
“我这就去安排!免得下方军卒心中不满!”
“中将军暂且停下!”
王庆连忙拦住想要离开的鲍叔牙。
今日接连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变故频起,令的鲍叔牙这样一个极为聪明之人,此时也不免乱了方寸。
“还有何事?”
“此时还不能告诉将士,我们还要往回走?”
“往回走?奥,是了!接着往回走!”鲍叔牙恍然大悟。看向王庆有感慨之色。
……
“中将军不是已经回国,缘何又至此地,与我等必败之人为伍?”
君子婴见到带着两乘前来鲍叔牙意外之余,不阴不阳的说着话。
“缘何只有中将军前来?而不见三百五十乘?”公子无诡在战场上踮起脚往后看,确认没有兵卒前来之后,有些疑惑出声。
“甲士乃国君耗费大心血建立而成,余不忍见尽数折损此地,为让我齐国此战之后,还有能战之兵,吾已尽数将其送回国内!”
鲍叔牙一脸平静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又来此作甚?”
君子措对着鲍叔牙怒目而视。
“鄙人愚钝,被大王人命为中将军,手下将士可以回国,唯独我不能回国!”
鲍叔牙依旧是一脸的平淡,他越是这样,就越给人一种已经准备好送死的感觉。
“这么说你这次前来,就是准备给我们一块来送死的?!”
君子婴喝问出声。
鲍叔牙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哼!无胆匪类!这次就让你看看我等是如何战败被你视若如虎的鲁国!
战胜回国之后,定然向大王禀告你此行猥琐之态!将你这种沽名钓誉欺世盗国,吃里爬外之徒,斥为奴隶!”
君子措大喝出声,驾着战车朝着军阵前方走去,不再理会鲍叔牙这个名义上的中将军。
公子无诡也是紧握青铜钺,忍耐良久,才吐出一口气买,对着‘御戎’发布命令,驾车离开此地,接着回到自己的车阵里面,给手下宣扬齐师必胜。
鲍叔牙袖中的双手紧握,指甲刺进肉里,鲜血长流,方正如他,怎能忍受几个黄口孺子如此辱骂?但想起公子雍交代的事情,只能隐忍不发。
绿油油的草丛地皮下方钻出来,在春风里摇曳,燕子低飞,催促着民众赶紧耕种田地。
然而因为战争来临,长勺之地又被选定为战场的缘故,长勺之地的庶民奴隶全都在几日前离开,这里的土地没人耕种。
不过也正是这样,王庆才不需要杀太多的人来保证他们行军的隐秘性。
对着毫无抵抗能力的平民举起屠刀,这种事情做起来实在太过qín_shòu。
抬头看看起伏的丘陵,此时正对着自己的西方应该就是鲁国集结起来的大军吧?
这个时候鲍叔牙应该已经赶上了公子无诡等人。
鲍叔牙是必须要回去的,他是领军将领,这个消息想必鲁国的人早已经知道。
如果他不在军中,这样一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