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瑾一走,宗政述那目光便朝太子望过来。
太子被他那凌厉嗜血的目光盯得全身发麻。嘴角抽了抽,皱眉忍住要爆发出来的恼羞成怒,说道:“孤今日来拜访定北侯,是有一事想请教侯爷。”
宗政述冷眸微抬,声音冷淡道:“太子殿下有何事要请教本侯?”
太子被气得嘴角有点抽,他说请教你,不是真的想要请教你好吗?这只一句客套的话罢了,若是别的官员至少还有客气一下,可这宗政述对他可是一点儿客气的态度都没有。
太子稳了许久,才道:“北越国的事情是你搞得鬼?”
宗政述脸色冷冷,眼底一片坦荡,淡淡而道:“太子殿下真是冤枉本侯了,本侯镇定豫州,若是与北越结亲对本侯来说是件有利益的事情,再说又是皇上定下的,这天下谁敢有异?本侯觉得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实在是有欠考虑。”
太子咬牙,丁太师说是你搞的鬼,若是让孤抓住了你的把柄,孤定会将你拉下马。
宗政述见太子那神经纠结,便道:“太子殿下不要听信一些奸佞之臣的蛊惑,就认定本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本侯做人向来坦荡,这一点陛下是知道的。”
皇帝格外的信任宗政述,宗政述也顺势恃宠而骄,别的武将不能带兵器入宫,他就能!别的官员必要做到礼仪周到,待人谦虚,他就不需要。
所以朝中官员都觉得宗政述这人吧,仗着手握兵权,又有皇帝的宠信,行事太过于嚣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就连太子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更别提其他的。
宗政述不似丁太师,丁太师在朝中的党羽众多,这表面上的工夫做得十分的到位,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背地里想弄死谁就弄死谁,算得阴底下嚣张。而宗政述完全是明面上的嚣张,在朝中,除陵王也没其他的的交好,京中有武将曾经是他的部下,也不怎么与他亲密,除了皇帝,他几乎没想任何人放在眼里。
太子心想,丁太师我是搞不过,他在朝中的同伙太多了,只要有一点儿的小动静,丁太师那老东西,一下子就查觉了,就连在宫里,皇后都是向着丁家的,所以太子想着,还是在朝中没什么同党,京中又没什么朋友的宗政述好对付一点。只要把宗政述手中的兵权给夺过来,到时候就能压制住丁太师一党,这样他就有足够的实力打压丁太师一党,然后慢慢的将所有的权力全部都抓在手里。
至于为什么太子一定要搞垮丁太师,那完全是皇帝陛下从小对太子殿下的耳濡目染所致,皇帝痛恨丁家,当初又不得不倚仗着丁家,只好把自己怨恨传给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延续下去。
宗政述说道:“太子殿下有远大的志向是好事,但还是要有充足的计划的,否则就是一个笑话。”
太子有野心是不错,就是没这心机和城府,太子咬牙,目光冷冷的瞪着宗政述,孤要是有几十万的兵马,哪里还用得着去惧怕丁太师那个老东西。
宗政述一声轻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言道:“太子不必总盯着我的空子来钻,本侯只用大历的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这意思很明显,他只对皇帝忠心,如若太子当上了皇帝,他也同样的。
可偏偏太子野心不小,智商不够,恨恨的说道:“定北侯这是不把孤放在眼里。”
宗政述抚额,真是个傻逼啊,他咬牙道:“太子殿下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防跟陛下商量商量一下,毕竟太子殿下想不明白的事情,陛下必然想得明白,本侯也不过是点到为止。”你又不是我儿子,我不用什么事情都解释给你听,想我家源芢,我都不用指点,他看一眼就知道,这就是区别。
太子每次来定北侯府本来是想给宗政述个下马威的,结果每次都狼狈而归,他不甘心啊,非常的不甘心,他不过是想做一翻大事业,这有错吗?他堂堂一国太子想拥有点权势有错吗?
宗政述想着啊,都是儿子,这区别也太大了一点,便咬牙,耐着性子解释道:“本侯若是与北越结亲,到时候不仅皇上心里有异,丁太师亦是如此,不过皇上相信本侯自不会做这种让他起疑的事情,这事本侯自会想办法解决,当然丁太师更是不允我与北越结亲,到时候多了一份助力,于他来说,对付我就不太容易了,依本侯看来,本侯与北越结亲这事,云纾安与插了一脚吧?”
太子一惊,抬头看他。
宗政述端着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无奈的摇了摇头,“本侯是不知云纾安为何会帮太子殿下,依云纾安那性子,没把任何人当成棋子算是不错的了,又怎么会帮助太子来夺权呢?北越的郡主主动提出与我结亲,云纾安在这里面肯定也帮了一下手,不过他光顾着防我不愿意结亲,却忘记了丁太师也不愿意我与北越结亲,不光丁太师,皇上亦是如此,所以呢,本侯只要在明面上应付着云纾安,暗地里的事情自有丁太师去办,就算云纾安还能分出心来防着丁太师,可是皇上呢,试问一国之君,又怎么会让一国重将去娶一个外疆的郡主为妻,北越这几年势头很大,但一直都很低调,不侵犯外族,反而不停的与外族结姻,皇室公主皆与外族结成了姻亲,到我大历这边就只挑出了一个身份还算不错的郡主,太子可知,那些与北越结成姻亲的外族小国有好几个都被北越收入囊中了。”
太子吃惊的看着宗政述。
宗政述无奈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