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真没想到……”没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么多,太子殿下怔了怔,便道:“你这意思是说北越的事情,陛下其实也有这点意思?”
宗政述放下茶杯,缓缓而道:“太子殿下,陛下的心思可远远没你想象中的那般浅淡,关于北越内乱之事,本侯并未出手,真正出手的是丁太师,丁太师这些年将手伸得太长,陛下本想着此次捉到丁太师的把柄,只不过太师太过于狡猾,光陛下抓住的那点把柄,根本不足以撼动太师的地位。”未了,宗政述又加了一句,“对付阴险之人,打一顿便好了。”
所以对付太师这等阴险至极,城府极深,又手段阴毒之人,拖到暗角打一顿就老实了,宗政述这人吧,不是不会耍阴谋,只是不屑罢了,反正他在京中也嚣张惯了,遇到对他不敬之人,他一般都是一刀就挥了过去,把那些对他不敬者吓得屁滚尿流,再遇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御史也曾经上奏和皇帝告过宗政述几状,朝堂之上,皇帝也只是象征性的骂他几句,就没有然后了,毕竟一国重将,若是被贬了,以后靠谁来打仗去,再说了宗政述那武力值都能战一服好吗?处置了宗政述,那以后谁来打仗,朝中那将官员玩阴谋权术倒是个个在行的很,打起仗来,怕是还没动手,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太子呆呆的坐在那里,用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宗政述,朝中官员皆称宗政述是个只会用暴力的莽夫,若不是因为他能打仗,皇上压根都不会重用他,今日看来,还并非如此。太子猛然响起云纾安跟他提过的,宗政述这些年来,一直深居高位,定然不简单的话,顿时感觉这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城府深得许多。
宗政述又道:“阴谋若是被人看出来的,那只能算得上是心机,若是被人看不出来,便叫城府,我看太子殿下也只是会些小心机罢了。”
太子气得站了起来,脸色极其的难看,都要被你气哭了好吗?孤今日过来就是来找你的不自在的,怎么偏偏到了如今,孤是这般不自在。
“太子殿下以后若是需要解惑,可来本侯府里陪本侯喝喝茶,聊聊天。兴许心中这疑惑也就解了。”宗政述一派老气横秋的语气。
柳长风愤愤的一甩袖子,转身便离开了定北侯府。
白泽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今日太子殿下这脸色挺难看。”
宗政述执杯的手骨节分明如竹如彻,虎口处有着厚茧,他垂眸嘴角有抹冷意,“让隐卫保护好源芢。”
源芢的身世怕是丁太师已经有所怀疑了,把放于江湖,让他跟采薇一起走,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泽颌道,“侯爷放心罢,陵王府的柳二公子也派了几名暗卫随行保护,云纾安深不可测,怕也不会让小主子有什么危险,到时候让秦蓝带着隐卫随行便可。”秦蓝是秦风的妹妹,一直统领着侯府隐卫,很少露面。
宗政述想着还是得跟陛下说一声,让太子别老是打他兵权的主意了,他若是垮了,以太子这点小心机,怕是连与丁太师对峙,半招都过不了。
“侯爷,丁大少爷护送公主出关,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白泽有些担心,想着那公主也真是可怕得很,女扮男装在军营里呆了大半年,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若不是方绪告诉他,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想来侯爷肯定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把公主从普通的小兵调到自己的身边当副将的。
“等过几日,便回豫州吧。”宗政述言道,估计着他再呆在京城,皇帝就要头疼了,朝中官员几乎没几个没被他给揍的。
皇帝正是需要他这种嚣张的态度,这样朝中官员无一与他关系好,若有任何的异动,朝中官员必然得群起而攻之,若不是什么大过错,皇帝便给他说话了,这样宗政述就得倚仗皇帝,对皇帝就会更加的忠心。而皇帝又不能真的把宗政述给怎么样,毕竟还有一个权势滔天的丁太师对宗政述虎视眈眈的,只要宗政述一倒,丁太师在朝中就没有任何的顾忌了。
所以很多的事情知道便好,没必要说出来,今日宗政述也是被太子那蠢样给逼得没有办法了,才将这里面的利弊告之。
若是源芢,怕是不需要这般吧,这小子自从病好了之后,连带脑瓜子里也灵活了不少,看来太子也得请采薇给看看脑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源芢离家会不会想家?”宗政述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白泽差点儿把手里的刀扔向宗政述,他低头强忍着要吐槽他的冲动,言道:“侯爷你可能想多了。”我看小主子离开你高兴得要上天。
宗政述说道:“这小子喜欢采薇,倒是和本侯的眼光是一样的。”
白泽沉道:“采薇姑娘倒是挺招人喜欢的。”我也惦记她!哪天一定要找个机会报了那羞辱之仇。
宗政述说道:“白泽,你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白泽赶紧松了开,露出一派憨厚的笑,说道:“我是替侯爷不平,侯爷这心仪采薇姑娘,可采薇姑娘为什么不心仪侯爷呢?”
“她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