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乐采薇掀帘把头探出来,柳元瑾欣喜道:“采薇。”正欲打马回头,车帘又给放下来了,采薇连理都没理他。
这态度,他很受伤,悻悻地在原地发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跨下的白马扬蹄,不屑的喷了一个响鼻!尼玛,人类真是智障!
官驿,乐采薇刚一下车,就撞上了鼻青脸肿的柳元瑾,柳元瑾勾起唇角,挑眉,凤眸荡漾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微起来的时候那张俊脸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嘶!”他捂着那边肿了的脸颊,嘿嘿的笑着,“采薇,我受伤了,我快帮我看看。”
乐采薇白了他一眼,这算什么伤,元宝经常被她揍,多揍揍能活血,体内细胞自动修复功能都能增强,不然元宝怎么长这么好,还这么耐揍?
“采薇,采薇,我受了重伤,好严重的,快快,帮我看看,哎哟哟……”他追了上去,拉着乐采薇的衣袖。
云纾安刚好被归元从车内扶了下来,眼底的阴郁幽深能透人骨髓,他那沉冷的声音缓缓而道:“采薇。”
乐采薇回头,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接他手里的包袱。
柳元瑾那张青青紫紫的脸顿时一片愤恼,走到云纾安的身边,盯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用居高临下的语气道:“云侍郎,采薇又不是你府里家生的丫环,你这么总留着她有什么意思?强扭的瓜不甜!”
你还以为你还是蕃侯世子啊?若不是母族刘氏家族庞大,其母是嫡女,不然这身份也不过如此。
云纾安虽说坐在轮椅,却并没有抬头看他,气场十足,嘴角有抹不屑的冷笑,“与你何干?”
一颗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
柳元瑾一噎,气得脸都抽了,一抽又嘶嘶的叫疼,气呼呼的走到乐采薇的身边,替她拿东西,“采薇,你一个临时工,拿了工钱就走呗,实在不行就别要那工钱了,也没几个钱,跟着我,我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全部都给你买。”那残废就是个毒蛇,坏透顶了。
“关你屁事?!”乐采薇一声轻哧,别惹老子,老子最近心烦。
柳元瑾在乐采薇这里碰了钉子,又转头去跟元宝打招呼,“元宝,我跟你说……哎……”
元宝压根就没有理他,跟在熟地的身边进了楼。
刚一进楼,就撞上了一身风寒冷气的宗政述,宗政述一身黎色的劲装常服,身边跟着柳玉盏和白泽。
元宝见他手里还捧着那个白瓷的骨灰罐子,气得小胖脸都黑了,气呼呼的走到宗政述的面前,仰着头瞪他!
宗政述那双虎眸微微露出几分讶异,这孩子怎么啦?干嘛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盯着他?
元宝突然冲向他手里的那个骨灰罐子,小爷要撞了它,撞了它!
拿个破罐子当儿子,自己现成的儿子就在眼前,你瞎啊?!
领子被人拎着提了起来,白泽那沙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讥笑:“小子,你干什么呢?”当我们是死的吗?
“哇……”元宝小嘴一撇,眼泪就汪汪的溢满了眼眶,顺着两侧小脸哗哗的流,娘啊,大毛他们欺负我。
“那是我家的小少爷,你要是撞坏了,把你砍十回都陪不起。”白泽拎着元宝,一脸的凶相。
你把你家小少爷装那巴掌大的小罐子里啊?
“我呸!呸!呸……”元宝冲着白泽吐口水,小爷我正宗定北侯府血统!不是你等粗鄙之人能亵渎的。
“哟,脾气挺大,看大爷我不打死你。”白泽怒了,抬起巨大的拳头就要朝元宝打去。
“你敢!”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被他拎在手里冲他吐口水的小破孩子。
另一个是站在门口,一袭豆青色裳裙,邪青色上袄,一脸冷色的乐采薇,乐采薇柳眉微扬,裙裾翻飞,气势张扬得很,大步走到白泽的面前,“啪!”的一巴掌打在白泽那脸上。
“你个大老爷们,居然欺负一个小孩子,说你脸大你还真以为自己脸大?我看你是脸都不要了!”乐采薇气呼呼的冲他吼。
白泽被乐采薇那一巴掌给打懵了,这可是我家侯爷心悦的姑娘啊,这一路我家侯爷为她打狼,为她打虎,为她清道,为她相思苦,为她心理受着煎熬,可她呢?
乐采薇顺势将元宝从白泽的手里解救了下来,怒气冲冲的冲着宗政述咆哮:“你是死人吗?让手下欺负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孩子?瞪!瞪我干嘛?你以为你长得帅还是怎么滴?摆个棺材脸给谁看?死了儿子就了不起啊?生前不好好关心爱护他,把他丢家里扔给一帮心机诡诈的下人照顾,你还想他长命百岁给你养老送终还是怎么滴?非得等到坟头相见了,你才舒服了是不是?别以为你现在一脸的悲伤,他就能原谅你了,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是美!”
元宝也气呼呼的说道:“对啊,你别假腥腥的在这里悲痛了,他是不会原谅你的,打扰了他轮回的路。”
“峥!”
柳玉盏拔剑指着乐采薇,眼神阴冷,“大胆!竟然敢藐视大将军,找死!”举剑毫不犹豫的朝乐采薇和元宝砍去。
剑刃被一只手抓住,柳玉盏一惊,目瞪口呆。
一脸冷肃的归元将乐采薇和元宝,护在身后,拔出了手中的剑,指着柳玉盏。
握住柳玉盏剑刃的那只手很稳,一滴鲜血从剑刃处流了下来,男子那冷厉的声音响起:“不得胡闹!”
柳玉盏气极:“大将军,这帮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