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希没多理会这些眼光,视线直接扫向高正霖等人,发现何涛并不在其中,下意识地蹙了一蹙眉头,纳闷这小子怎么不来?
不容他多想,季梓桀忽然走上前来,唇角微勾依然是满满的得瑟,意味深长道,“宸希,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不,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看来今天一过,我可得尽情笑,使劲笑了。”
季梓桀要想要看到季宸希垂头丧气的样子,那可真得失望了。
季宸希高大挺拔的身躯依然笔直如松,气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回季梓桀诡异一笑,意味不明地应道,“是的,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我当然记得,一直记得。”
季梓桀心头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纷乱,笑意跟着凝固,面色微沉,瞪着季宸希探究思索起来。
难道他还有后着?
季梓桀脑海冷不防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又坚决否定,不,不可能的。
季宸希,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且看你等下还怎么笑得出来!
按下心口微微的凌乱,季梓桀又是冲季宸希深意一笑,退回季崇德身边去。
季崇德却是面色深沉冰冷,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滔天怒气,双眼像刀子一般狠狠剐着季宸希,真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不肖子孙。
一会,老头子冲那两名保镖打了一个眼色,保镖领会,一记用力,季宸希笔直的身躯当即跪了下来,跪老头子,跪季家列祖列宗。季崇德继续厌恶无比地瞪着季宸希,声色俱厉地娓娓道出,“自古以来,我们季家的祖训是传长不传幼,谁都不可打破,可有些人自不量力,狼子野心企图打破我们老祖宗百年沿袭下来的规定,我身为季家现任大家长,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存在,现在我宣布,不肖子孙季宸希,暗藏野心,企图夺走家族企业,不配再成为季家子孙,正式逐出家门,连同族谱里面也一同剔除,从此这个人跟我们季家毫无关系
,还有,任何人不得求情,否则罪同他!”
一字一句在这宽阔的祠堂大院里异常洪亮,震动在场每个人的心。
曾经,老爷子是那么的器重他,那些辉煌,成功,赞许都历历在目,但转眼间就被否认得一干二净!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老爷子这段话意味着什么,不管季宸希先前有多威风和意气风发,可从今天起,算是彻底败下来了,季家的大舞台再也不会有他的身影!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惊叹唏嘘,有人怜悯同情,大家纷纷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谏或帮忙一句。他们当中大部分是季梓桀的人,而小部分处于中立的宗亲,先前或许还会对季宸希有点看重,可此时此刻情况已经明朗,就算将来季宸希重回季家,也不过是一个闲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巴结,因此谁都不
会在这种情况下多管闲事,更别提求情。至于高正霖等人,其实他们能进来这里,是季梓桀所促,季梓桀清楚今天就是绊倒季宸希的大好日子,这么精彩的一场戏,自然要让追随季宸希这些伙伴都来看看,看季宸希是怎样败给他,便主动叫高正
霖带其他几人来。高正霖等人仍想不到解救办法,过来也是想看看情况,就算他们现在出面求情,季崇德也不会理会他们。因此懒得多费口水,几人继续一瞬不瞬地望着季宸希即便跪在地上可依然傲然挺立的身影,他们总
觉得,结局不会就这样,毕竟他们所认识的宸希不是这么甘愿罢休的人啊。
故不到最后一刻,大家心里始终怀着希望,充满自信,姑且先看看。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跑出一个人,直奔季宸希的身边,对高坐上威严赫赫的季崇德朗声喊道,“爷爷,不管我哥做了什么,他始终是季家的人,体内流着季家的血,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请爷爷原谅我哥
,给他一次机会!”
竟然是季子谦。
周围即时传出无数道抽气声,大家私下纷纷议论起来。
慕容歆则气得浑身发抖,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立即指向季子谦,激动怒喝,“子谦,你在说什么,快给我回来!”
季子谦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继续勇敢迎视着季崇德,等待季崇德的赦免。
紧接着,又一个人影上前,是季国坤。
慕容歆面色再次大变,不待季国坤开口,她人已经冲过来,挽住季国坤,咬牙切齿地低嚷道,“你要干什么?你也中邪了是吗?”
季国坤冷冷回了她一瞥,继续看向季崇德,语重心长道,“养不教,父之过,宸希变成这样都是我这个身为父亲的没尽到责任,爸,请您大人有大量,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饶宸希这一次。”
“季国坤!”慕容歆已经气得几乎肺腑爆炸。季国坤对她视若无睹,沉痛的眼朝季宸希看了看,继而转向季崇德旁边的季国钧,继续央求道,“大哥,我知道你们才是这个家的继承人,我心甘情愿,不会跟你争,但宸希是我儿子,曾经我没能力,已经
对不起他一次,这次我不希望再对他置之不理。我愿意把我那10的股份转让给你们,季家的家业我们可以不要,但他始终姓季,请让他继续当我季国坤的儿子,求你们成全。”
季国坤说罢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季子谦跟着跪下。
局面忽然变成这样,受最大打击的自然是慕容歆,如果不是保姆紧紧扶住她,她恐怕也早跌倒在地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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