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当”的一声脆响,彭弶彧打出的那团光波突然就改变了方向,被弹到两米远的石壁上。
一朵火花闪过,光波四散成了碎片。
我顿时又是大吃一惊。
我刚刚扔下的那根枯柴,正好击中彭弶彧打出的掌风,然后转着圈儿,呼呼作响击打在岩壁上,擦出了一串火花,棍子却丝毫无损。
一根枯柴而已,怎么变成了铁棒?
彭弶彧更是吃惊,正准备打出第二掌,怪事出现了。
年近不惑心犹痴,
还记当年长发时。
鸿鹄之志今何在,
半生心血沤成诗……
一阵歌声悠悠传来,彭弶彧顿时浑身颤栗。
这歌声,似乎触动了他的某种情怀。
左边山下,朦胧的月色里,蹒跚走来一名老者,径直从彭弶彧和文三笑两人中间走了过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根木棍。
老者身高无尺,颔下长须却有三尺,年纪不好猜测,但是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四十岁。
他刚刚唱的“年近不惑心犹痴……”难道不是为自己而歌唱?
彭弶彧收回澎湃的情绪,定睛看着老头。
他以为刚才是老者扔出一根铁棍,坏了他的“好事”。
“老头,不要多管闲事,彭某不想滥杀无辜。”
呵呵,看来文三笑在彭弶彧的眼里,的确是“有辜”的。
彭弶彧算是礼貌地对老者,不过表情还是很轻蔑。
凭着火龙阴绵掌绝技称霸江湖的彭弶彧,还没有把天下任何武者放在眼里过。
“好好的做一个武林高手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卷入商界呢?就不怕华夏国的老国王闫襄儒死不瞑目吗?”
老者阴阴一笑,捡起地上的棍子,弯腰的姿态显得有些吃力,颔下的银须居然摊在了地面。
彭弶彧顿时一惊。
“老头,你再胡说八道,彭某可不轻饶。”
我也吃了一惊。
闫襄儒,好像是五千年前的华夏国国王吧?彭弶彧要做什么,和五千年前的闫襄儒又有什么关系呢?
“三千年了,自私自利的闫襄儒,最终也没有保住这大好河山,现在的华夏国,也快要成为魔界的天下了。”
“你是谁?”
彭弶彧的声音明显颤抖了。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这番掠杀,违背了天意,也毁了华夏国的大好河山。宿魂神珠,冥潭法杖,又要被埋没两千年。”
啊?
彭弶彧惊叫一声,顿时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西岳峰,一股冷气顿时窜遍全身。
他濒临绝望。
老者却不依不饶,继续数落着绝望的彭弶彧:“转世轮回,隐姓埋名,你最终还是逃不掉你父王的那副德行。专横武断,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的皇室王位,却忽略了天下的万物苍生。想当年,三公主舍身成仁,救下了灵国十万灵众,却被闫襄儒这个昏君贬谪人间,至今音信杳无……”
“不允许你玷污先王!”
彭弶彧的嘴角已经咬出了鲜血。
他果然是华夏国的王子。
老者冷笑两声,揶揄道:“哼哼!闫明君,好一个明君啊,结果还是昏君。”
华夏国的大王子,三公主的哥哥,就叫闫明君。
老者得理不饶人:“我一提起闫襄儒和闫明君的名字,才是玷污了我的嘴巴呢。那昏君听信奸臣佞言,居然怀疑自己公主私通灵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皇帝?最后的结局怎样?你这个‘明君’要不是及时逃出王宫,现在不也是躲在冥潭下面吗?哈哈哈……说起来也真好笑,你要救出冥潭下面的那个昏君,找到蚩尤法杖,光复华夏国,原本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你却也不是明君,只是一个利欲熏心、急功近利的小人,跟那个混蛋昏君没有什么区别!”
彭弶彧的脸白一阵青一阵,但是却不再咬牙切齿了。
“敢问神仙,彭某此番作为,何错之有?”
他改口称老者为神仙了。
当然是神仙了。
我挪身潜下离地面十米之处,一抹双眼,就发现这个老者原来是一只红狐狸。
修炼千年的红狐,自然已经成仙。
但是老者却很低调:“什么神仙哦……呵呵……老朽就是一捡柴的,正巧路过而已,呵呵……正巧路过。”
老者佝偻着身子,努力把自己扮成弱不经风的老头。
不过话语犀利,句句击中彭弶彧的要害:“原本呢?令爱已经找到了潜入冥潭的有缘人,他们爱情的结晶,就能闯入冥潭。你可能不知道吧,这就叫宿缘,刚刚被你打晕的这位公子,原本就是灵国王子的一魂载体,现在却被你将那一魂打散了,成了一个凡夫俗子。而他们的儿子,已经被你害成了一个傻子,就算天赋异禀,也是难以闯进冥潭了。造孽啊,缘分啊,一切都是天意,你也只能再等两千年了。”
彭弶彧顿时浑身散架,疯子一般嚎啕大哭:“两千年……公元2019年了,2019年,两千年。”
只身依附着岩壁、躲在灌木丛里的我,也是大吃一惊。
原来我穿越到了汉朝。
不对,公元19年也不算是汉朝,是王莽篡夺西汉皇位之后的新朝天凤六年,乱世之秋啊。
嚎叫了十多分钟,彭弶彧这才镇定下来。
而这时,老者已经给瘫倒在地上的文三笑服下了一颗药丸。
彭弶彧面色一凛,收起泪水阴冷地老者:“我想问你是谁,想必你也是不说的。三千年,还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