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爽之后,晚上便好睡了,三个小包子一觉睡到天大亮,连一贯早起的景云都是碧儿进屋才把他叫醒。
景云醒后,鎏哥儿也醒了,之后望舒与三小只也陆陆续续地醒了。
三小只从自己的吊篮中跳了下来,珠儿与迷迷糊糊的望舒一块儿出了门,左转;景云、鎏哥儿与两只白出了门,右转。
从今年开始,乔薇将他们的小马桶分区了。
景云、鎏哥儿、大白、小白站成一排,找准了自己的小马桶,开始解决每天的人生大事。
鎏哥儿眨巴着眸子,好奇地扫了一眼,无比自豪地说道:“我的雀雀真大!”
景云:“和小白比吗?”
小白挺起了小小白!
鎏哥儿睁大眼看了半晌:“小白有么?”
小白:“……”
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继被望舒戳伤小心心后,又再一次地被这对混小子给戳痛了,貂生真是无比凄惨!
……
洗漱完毕,众人去了上房,早饭已经摆好了,今天是豆浆与包子,包子有三鲜馅儿的、有牛肉馅儿的、鱼香肉丝馅儿、还有青菜蘑菇与胡萝卜羊肉,望舒一口气吃了十几个,吃得腮帮子鼓鼓的,鎏哥儿与景云都只吃了两个便饱了,之后,跳下地,去检查书袋。
乔薇是从不给他们检查书袋的,需要什么自己带好,别指望落家里了她给送过去,景云这么谨慎的性子都曾有一次漏带了白纸,结果自然被夫子训得很惨,可自那之后,再没忘记过什么了。
当然了,这个规矩对望舒小胖子是不奏效的,姬冥修可不止一次悄悄给小胖子送东西了。
小胖子也不自己检查,委屈巴巴地看着哥哥。
景云叹了口气,拿过她的书袋,一样一样地检查了起来。
望舒闲得无聊,跑去撩闲,抓住鎏哥儿的包包头,这么小的孩子是没法儿戴冠用簪的,都是用头绳或头巾裹成一个小丸子,结果望舒一揪一拽,鎏哥儿的头巾散掉了。
望舒的眸子眨巴了几下,在乔薇跨进门的一霎,一把将头巾塞进了小白的手里。
小白:“……”
乔薇危险地眯了眯眼:“小、白——”
小白一把丢了头巾,跐溜溜地跑掉了!
鎏哥儿捡起头巾,转身去找碧儿给她梳头,乔薇叫住他:“过来。”
鎏哥儿懵懵懂懂地走了过来。
乔薇把他摁在椅子上,拿来小木梳,托起他的黑发,给他细细地梳了起来,她指尖有些冰凉,落在头皮上却激起一阵暖意,鎏哥儿绷紧了身子不敢动弹,乔薇给他扎了个漂亮的包包头,小孩子梳这种头是很萌的,尤其鎏哥儿又长得漂亮,再配上那呆愣愣的神色,简直是怂萌怂萌的。
乔薇忍不住在他娇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啧,手感真好!
鎏哥儿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浮现起了一道嫣红的指痕,随后他整个人都像是飘了起来,走在地上,像是踩在了柔软的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眼神都醉醺醺的。
他抓起床上的“书袋”,脚步虚浮地往外走,不知是不是整个人都飘起来的缘故,觉得书袋都变轻了。
乔薇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这小子不是要去上学吗?拿她的胸罩做什么?
外头传来一声巨响,赫然是鎏哥儿又撞在了柱子上……
……
冷冰冰的屋子,漆黑一片,墙壁上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空洞中,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射而入,但并不足以照亮任何东西。
轰——
石门被缓缓地推开了,摩擦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一个身着棕色兽皮的护卫举着火把走了进来,将火把插在了墙壁的灯托上,随后对着门口,双手交叉,掌心贴上胸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淡淡地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地板上那个昏睡的女子身上,用奇怪的语言说了什么,护卫用同样的语言回复了一句。
男子淡淡地比了个手势。
护卫提来水桶,舀了一瓢水毫不客气地泼在女子的头上。
荀兰猛地吸了口凉气,从昏睡中惊醒了,睁开眼,还未恢复视线,先动了动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手上与脚上全都戴了镣铐。
她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楚,随后,她看见了面前的男子、一旁的护卫、阴森的石室。
这间石室冷冰冰的,堆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护卫个子不高,但身材异常魁梧,脸上绘着几条箭羽一般的图腾,看着十分的陌生,而在他身侧的男子,由于斗篷帽子的遮掩,只能看到一个白得不似活人的下巴,下巴上有个美人裂。
这看上去像个年轻的男子,可他一开口,声音又分外的苍老。
“醒了?”他淡淡地问。
荀兰虚弱地看着他:“你们是谁?”
男子道:“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只用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
荀兰忍住浑身的疼痛,看了看自己手臂。
男子道:“不用看了,你的天花已经被治好了,不过治好你是有条件的,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我能治好你的病,也能要了你的命。”
荀兰的睫羽颤了颤,很快便恢复了一贯清冷的神色,目不斜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淡淡地问道:“很简单,世子去了哪里?”
“什么世子?”荀兰反问。
“别装蒜。”男子的语气可不怎么客气。
荀兰正色道:“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