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到了顾家,便也入了顾潋清的耳朵,望着身边还睡得酣甜的人儿,他伸手触了触她的发丝,恨自己以往那般对待她。
乔璇衣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向床边的男人,眼神望着不远处发呆,她直起身子拉住了头上的手,顾潋清才回过神来。
“夫君,你怎么了?”她的眼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顾潋清实在不想告诉她。
“没事。”将她搂进怀里,这身上刚长的几两肉,怕是又要掉了。
即便是这样说着,顾潋清眉间的褶皱可没消减,乔璇衣权当他是操心朝堂的事,也不敢多问。
顾潋清看着她吃了早膳才进的宫。
前脚刚踏出顾府的门,后脚尺素便红着眼睛跑进房间里。
乔璇衣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受了欺负了?”
尺素摇了摇头,哭道:“小姐,奴婢今日跟着府里头的嬷嬷出去采购,经过街坊的时候听见有人讲,老爷他们都被官兵抓走了。”
手中刚绣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乔璇衣站起来,脸色惨白地问:“夫君了,他是不是还没走。”
说罢,提着裙角就跑出去找顾潋清,尺素跟在她后头,眼泪直掉。
乔璇衣跑到了府门口没见到他的身影,心中情绪翻腾竟想呕吐,这一吐将方才吃下去的饭菜全都吐出来了。
尺素被吓坏了搂住了她哭道:“小姐别跑了,奴婢带你去看大夫吧。”
乔璇衣摆着手,示意不用,却吐得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最后还是被尺素扶着回了房。
大夫来的很快,就连鸾娘也跟着来了,拉着乔璇衣的手道:“你什么也别想,让衍儿来处理就是了。”
乔璇衣此刻身上软的半分力气都没有,一双眸子看向她,听着只得点了点头。
大夫把了把脉,随后起身笑道:“夫人无碍,只是孕吐的比较厉害。”
鸾娘抚了抚心口道:“没事就好,没……大夫你说什么?”
乔璇衣睁大了眼睛都不敢相信,双手捂上了还没有动静平坦的小腹,眼中含泪嘴角却上扬,终于有个孩子了。
但是……却来的不是时候。
鸾娘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她让尺素送大夫出去,随后叹了口气坐在床榻边安抚道:“如今你好容易有个孩子,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孩子想想啊。”
乔璇衣咬着下唇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妾身会照顾好自己的。”
鸾娘抚着她的发髻笑道:“好孩子。”
就是命太苦了点。
顾潋清进宫是为了乔璇衣,直奔着皇上的宫殿而去,奈何因为他与乔府有关联,被皇帝拒之门外。
待到晌午,顾潋清满身疲惫的回到府里头,鸾娘坐在厅堂的位置上等他。
见他进来急忙起身道:“衍儿,乔府之事……”
顾潋清如今听到这个字也颇为烦恼,“娘,这件事皇上恐怕也不会让我插手的。”
“哎,璇衣如今嫁进了我们府,虽说不是乔府的人了,但璇衣肯定念着,何况如今她有了身孕,这件事更拖不得啊。”
顾潋清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娘,你再说一遍。”
鸾娘笑道:“你没听错,璇衣有孕了。”
顾潋清突然觉得满身的疲惫都消散了,眼底嘴角都充溢的笑意,“我去看看她。”
乔璇衣躺了好一会儿,好容易才有了些睡意,正要睡过去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摸着她的肚子,睁开眼,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床榻边了。
眯了眯眼睛起身,“夫君回来了。”
那双眼睛还带着红肿,一看就是哭了很久,顾潋清叹了口气将人搂过来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那些事情你别去想,都交给我,你就安心养胎就好了。”
不知是因为有了孕还是心情不佳,一滴眼泪突然从眼眶里头滑了出来,璇衣再也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听着胸口哭泣的声音,顾潋清只得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哭了很久才渐渐消了声音,他的衣襟都湿了一片。
乔璇衣早就哭的睡了过去。
顾潋清将她安置好后,在她额头上轻吻了吻,这才起身出去。
皇上同意见他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坐在皇位之上的皇帝睨着底下跪着的人,问道:“顾爱卿觉得私下将皇家之物拿去抵押之人是什么样的罪过。”
“臣认为,此事全由方定海而做,与乔府之人毫无关联。”
“哈哈哈哈哈,”皇帝突然笑了起来,顾潋清顿时消了声音,蹙着眉头不知所措。
“爱卿,朕曾认为你是一个十分公正的谏臣,可如今看来,竟也会为了私情而乱下断言。”皇帝看向顾潋清的眼神有些犀利。
“臣认为,臣……没有说错。”
“没有说错?虽然抵押之人是方定海,可监管之责却出在乔泷身上,若是皇家之物他派人管理妥当,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皇帝起身缓步而下,走至顾潋清身边微微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知你对乔家女乔璇衣动情至深,可这毕竟是大事,皇家的威严不可动摇,你可知?”皇帝此番话已经是在警告他了,若他还不赏识,恐怕也是要得罪责的。
顾潋清闭了闭眼睛,“臣……明白了。”
“退下吧。”
乔璇衣盯着屋里头的烛光良久,才等到顾潋清回府,外头的天色已经很暗了,他进房未说半句话就去沐浴更衣。
等着出来后,乔璇衣咬着唇问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