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备部监狱守备森严,如今更是因为赵烺被关押在里面多了层层手续,一般人是断难进去的。
只不过有了赵溶此前的命令,过了这些日子,守着监狱的狱警早就对李广极为熟悉了。
此刻,他们只是简单的看了李广菜篮里的饭菜一眼,就让他进去了。
赵烺所处的牢房说的是牢房,但其实如今布置的却比寻常人家的卧房还要奢华。
上等床具,纯棉床被,甚至边上还摆上了一张书桌,上面放置着最新的报纸供赵烺打发时间。
“李广,你来了?”
听得牢房门外动静,赵烺从椅子上起身,将报纸放下,眼见着狱警将牢房门打开,李广提着菜篮走了进来。
李广点了点头,将桌子收拾了下,而后将菜篮里的饭食一样样的拿了出来,道:“这是王妈早上刚做的几样小菜,这小米粥她熬了都有一个时辰,可香了;还有这包子是从刘氏包子铺那里买的,都是二少爷你爱吃的,快来尝尝。”
“好嘞。”
赵烺此时不是多饿,但他闻到了那熟悉的饭香,胃口还是第一时间提了上来。
他喝了口小米粥,拿起包子就着大口吃了起来。
吃了包子待半饱之后,赵烺才回过神来问道:“往些日子早上的时候不都是王妈来送饭么,今天你怎么来了,难道你早上不练拳了吗?”
“练的。”
李广将赵烺的空碗又盛上小米粥,而后回道:“今天本来是王妈来送的,只不过饭刚刚做好来了个人,说是她儿子生病了,让她赶紧过去看下。”
“哦,这样子呀。以前倒听王妈提及过她有个儿子,但却没有见过。等着出去了可得买点礼品过去看看。”
“二少爷对下人这么好,能跟着二少爷都是福气。”
“哈哈,李广你说什么呢,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朋友,可不是下人……咳……咳……”
赵烺话才说了一半,却是不知为何脸色突然泛青,重重咳了起来。
而后只见他口吐白沫,脑袋一沉身子一歪竟是从椅子上重重栽倒了下去。
“二少爷,你怎么了?”
刚才赵烺还好好的,这突然间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可把李广给吓的不轻。
他连忙起身查看,却是发现随着赵烺口中那不断泛起的白沫,他的气息竟然一点一点的衰弱了下去。
“快来人啊,来人啊,二少爷出事了!”
此时情况,李广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对着外面大喊了起来。
牢房外狱警一听顿时哨声四起,而后齐齐向赵烺的牢房冲了过来。
而这其中也包括严宽。
严宽排开众狱警,脸色严肃的看着躺倒在地口吐白沫的赵烺,查看一番而后惊呼道:“二少爷中毒了,快去找大夫!”
“什么,二少爷中毒了?”
李广不敢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饭菜,满脸惊骇间直直退了几步。
“李广,你怎么可以这样,二少爷待你不薄,你怎么投毒害他!来人,给我绑起来去见赵总长!”
“不,我没有投毒,不是我!”
李广惊呼着的同时本是准备反抗,只不过他看着被狱警背在背上的赵烺,双手低垂放弃了抵抗。
牢房之外,闻声赶来的赵溶神色焦急的将赵烺放在了车上狠狠一踩油门,车子顿时怒吼一声向着医院的地方奔去。
而至于李广,依着赵溶的意思准备暂时关押起来,等赵烺清醒之后再做定夺。
严宽此时正准备李广暂时先押进牢房,可是此时却有一队警察趾高气昂的从另一边冲了过来直嚷嚷道:“本来只是依着曹督军的命令来各警备部巡察警务,可没曾想竟然碰上了这档子事。
投毒谋害赵家二少爷,胆子可真肥。
这人归我们大兴警备所了,给我抓起来。”
大兴警备所隶属中央政府曹锟管辖,曹锟从前两年开始任直隶督军,权柄在握,这京城所有的警备力量在名义上都接受他的管辖。
“你……”
严宽见状有些着恼,因为他接到赵溶的指令是先将李广在这里关押。
只是他才说了一个字,对面那为首的警察就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将他的话头打断,轻蔑的看着他说道:“你什么你,这是曹督军的手书,可看清楚咯。妨碍中央政府行事别说是你,就连你家主子怕是都担待不起!”
带头的警察拿出一个烫金的证书晃了几眼,严宽认的那是中央政府军的证件,代表的是曹锟本人。
他心里无奈但深思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其手下的警察顿时撒开了手。
“呵,这才像话,好好操练,人我们带走了,等把他为何要毒害你家二少爷的原因问出来,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为首那人得意的笑了几声,指了指李广,他身后的几个跟班顿时一拥而上,将定在原地的李广给绑了起来。
此时李广直觉不对,因为他根本没有毒害赵烺,所以落在严宽等人手上,只要赵烺清醒以后,事情查明那他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若是落在旁人手上就有些不好说了。
他右手微动本是准备有所动作,可是那大兴警备所围过来的警察可也不傻。
别看他们如今在这耀武扬威的样子,可这再怎么说都是赵家的地盘。
所以他们的心其实一直都是在提着的。
如今眼见着李广有所动作,顿时长枪抬起,枪栓一阵“咔嚓”直响,枪头齐齐对准了李广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