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佛晓时分,僧侣们都会集体外出托钵,再将信徒们布施所得的食物集。早十点,僧侣们准时排成两条长队依次领食,然后在食堂集体用餐。
马哈根达杨僧院是缅甸著名的国际佛教学院,有千僧人,不知何时,僧人们集体用餐的壮观场景变成了来曼德勒的旅行者必须朝拜的仪式。
和尚们淡定无,面对疯狂的游客快要把镜头怼到他们脸的行为,也视而不见,该吃吃,该坐坐。
在缅甸进寺院那是要脱鞋的,有的地方明明杂草丛生,石子一地,也得光着脚踩过去。
做为一个常年穿鞋的城里人,顾淼在被疑似苍耳的东西给扎了好几次以后,决定老实的找个地方坐坐,研究一下有没有扎到肉里。
好好的一个人,变成抠脚大汉了。
坐在门廊下,他看见几个像国人的妹子,穿着花哨的长裙,带着披肩,披着长发,各种凹造型,做虔诚拜佛状,远目望着天空状,相机咔咔不停。
顾淼都已经替她们想好影集的名字了《赤足走过千塔,遇见虔诚与信仰》
之后,又去了实皆山,
实皆山位于实皆古城边,伊洛瓦底江的西侧,与曼德勒城隔河相望,山遍布大大小小无数座佛塔,在过江铁桥放眼望去,蔚为壮观。
实皆有“悬在河的木头”之意,在1315年左右是一个独立掸族王国的首都,不过在1364年掸族王国便迁都阿瓦。在1760-1764年短短几年里实皆再次成为皇城,此后便一直默默无闻。但是这里一直在不断修建佛塔和僧院,如今已成为佛教修行的重要地点。
实皆山南侧最重要的一座佛塔是松乌蓬那信佛塔,传说这座佛塔迹般地一夜间拔地而起,
本来,一夜之间建个塔什么的,不稀,愚公一夜之间还能移两座山呢。
问题是……建造者,据说是被一块装在槟榔盒内的佛舍利启发,所以才能用超人的速度建造而成。
佛舍利难道还有别名叫《天工开物》?
更夸张的是,传说这位建造者的父母也不是凡人,
他的爹在1000年前从喜马拉雅山飞到实皆,并和佛陀、七个隐士戴着鲜花的红毛猩猩一起共享圣餐。
爹是自己会飞的牛逼人物,
自己还能看着块佛舍利顿悟成为基建狂魔,
酷炫的霸主级男主的人设,可他居然只是一个国王的忠臣而已,
真是白瞎了这设定了。
纽约小伙子问顾淼:“你信什么宗教?”
顾淼回答:“不信。”
“你为什么没有信仰?”
又来了,又来了,顾淼又要解释“不信宗教”不等于“没有信仰”。
“我曾经向能找着名字的所有神祈祷可以彩票,跟他们说,谁让我了,我信谁,至今没过。”
纽约小伙子认真的问:“可是,佛教说的是因果报应,如果没有彩票的命,非要彩票,会不幸的。”
“如果不能逆天改命,那我干嘛信他啊?”
纽约小伙子显然不怎么看,对“逆天改命”四个字努力了一下,才理解了它的含义。
他对顾淼这个功利式信仰的姿势有点不太适应,他决定从社会意义来探讨这个问题:“可是,如果你有一个信仰,有一个寄托,遇到不幸的时候,也会认为这是神给你的考验,一切都会过去,这样对心态是一个健康的正向影响。”
说到这个,顾淼笑笑:“不需要信宗教,也可以的。不幸都是因为水逆的错,祈祷转锦鲤,简单省事。而且不xiàn zhì饮食、不要求敬什么献什么,也不要求我还得跑到什么地方去听人BB。只要点一个转发行。”
纽约小伙的三观受到了震撼,他也陷入了沉思。
所有疯狂的粉丝都很烦人且可怕,神仙们的疯狂粉丝不明星粉的疯劲差。
在云.南时,有一个人力劝顾淼信教,还引经据典说只要信教,生病都不用治,因为生病都是因为五脏六腑不调和所导致的,算是艾滋、霍乱,也不是人人进了疫区都会得,所以,有了强大的信仰之力,会身体调和,气息通畅。
顾淼认真的问了一句:“艾滋是从非洲猩猩那传来的,对于非洲猩猩来说,艾滋跟小感冒似的,到了人身,才要死要活。你说,猩猩信的是哪位大神?”
这事被一位家里信***的人知道了,他狂笑不止:“我家人都不敢这么吹。”
信仰这事,跟涂抗老防皱霜一样,一个心灵安慰而已。
对内心戏过多的人来说,不用安慰了,他会自己加戏的。
不过即便他没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他依然很尊重每个不同宗教的信徒,旅行的收获之一是见识和感受这些不同的生活和化,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新的启迪。
只要不拉他入教,什么都好说。
实皆山的乌敏东色寺最著名的是新月形柱廊的45尊佛像了,攀登过一座布满小贩的阶梯后来到入口,依然是绿色的马赛克风格,鲜亮非常。
佛祖们都头顶五cǎi bǎo光,微笑垂目看着下方。
每隔几个佛像,会有一个功德箱。
内心戏颇多的顾淼又想到,这些佛像都是同一个佛吗?如果不是,投下来的香火钱,算供奉谁的?各位佛们是全殿平摊呢,还是按他们间隔的数字为一组,组内平摊?
“走了走了,再不去茵瓦,来不及去乌本桥看日落了。”司机召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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