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宇就有了异样的想法。首先,他就开始抱怨,手术难度太大,可能需要上级医院支援:“程书记啊,我不是抱怨啊,而是这手术难度真的很大,您也知道的,程老这身体,刚刚还癫痫发作过,能不能耐受也很难说啊,我,我觉得我们最好是请云江的附属一医的脑外科来支援一下比较好。”
程秉文眉头一皱:“这样吗?”
李彦自然也帮杨宇开脱:“的确如此啊,程书记,您看,我们是不是最好请上级医院支援比较好啊。”
程秉文扫视众人,目光聚焦在孙玉郎身上。
孙玉郎现在已经觉醒前世记忆,还有华佗圣手特技在手,唯一麻烦的就是合法性问题。不过程书记的目光注视过来,自然也不能退缩。
“程书记,您如果信任我们的话,我愿意给杨主任做助手,我们一定能克服困难,成功完成这次手术的。”
哎,还是合法性的问题,如果在前世,在云江市一医,自己说话那都是掷地有声,还需要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自己当歌助手吗。
程秉文听到孙玉郎这样表态,又把目光转移到杨宇身上。
杨宇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这手术本身不是复杂疑难手术,比如那些鞍区占位病变切除术,选择性海马切除术等,这只是一个2类与3类间的手术,镇一医作为一家三甲医院,是有资质做这类手术的。
同时也是必须能完成这类手术的,三甲评审的时候会考核,要是你镇一医连一个去颅骨骨瓣减压术或开颅颅内减压术也做不了,那评审也要扣分的,扣分太多,三甲医院这牌子也要拿掉了。
所以杨宇就感受到了压力,他怕程书记会觉得他有意拿捏,故意顶牛。当然程书记可能不会知道这手术类别跟难度,但难保他不会去询问啊,甚至有人主动跟程书记解释情况啊。
最后冷汗淋漓的杨宇就喏喏说道:“程书记,我们保证胜利完成任务,不辜负您的信任。”
听到这句表态,程秉文也稍稍有点满意,他接着鼓励大家:“大家不要有思想包袱,尽力就好。”
孙玉郎朗声回答:“一定尽力,不负托付。”
杨宇又郁闷一阵,被抢先了。
之后麻醉科也来人,大家一起商量着办,因为颅脑手术的麻醉比一般麻醉要求更高,它要求麻醉全程都是平缓的,不能有突然的波动,因为这种波动会造成颅内突然出血或者颅内压突然增高从而发生危险。
而在头颅被打开前后,对颅内压的控制要前紧后松,好在这次仅仅是减压,后松这里要求不太高。如果是肿瘤切除等操作,对于后松要求就会很高,因为脑组织太紧实了,你让主刀怎么切啊。
一切术前准备都就绪之后,杨宇,孙玉郎就前往手术室准备开始。
孙玉郎问了孙怡有没有经验,毕竟她是一个神内医生,而不是脑外医生。
孙怡回答自己在轮转的时候就多次做过助手。
“那就一起来吧,你当二助。”孙玉郎越过主刀直接下了命令。
进入手术室,杨宇觉得不能这样算了,不能太便宜那个刘正阳。我可是主刀啊,主刀是谁?主刀就是说了算,我说怎么开就怎么开。
于是换衣时他首先缓了一缓,进入洗手间后又呵斥护工没有准备好碘伏消毒桶。
其实是他换衣慢了,等他换好里衣出来,孙玉郎与孙怡都洗完了手,也泡完了手进手术间了。
“立即更换一桶碘伏,你眼睛没看到上面这么脏吗?这术前消毒是手术的基本准备,要是术前消毒不细致,导致手术中发生感染,那后果不堪设想知道吗?”杨宇继续训斥负责保洁的护工。
护工唯唯诺诺过来,往一个空桶里面倒碘伏,侍候这位大主任洗手。心里也没啥不满的,能在镇一医的手术室里面当护工,收入还行,比自己一些扫大街的同乡好多了。
而且换桶碘伏就换一桶呗,反正这医院有钱。
不过有时候也挺郁闷的,上次自己偷偷倒一点碘伏,想带出去给同乡消毒,被护士长抓住了,骂个半死,还扣了自己200块钱。
这大主任放着一桶倒好的碘伏不用,另外要新倒一桶,这真的好浪费啊。哎,回头瞅瞅有没人看到,窃点碘伏出去。
读书人偷书不叫偷,我护工偷拿碘伏也不能算偷,也是窃。
等护工倒好碘伏,杨宇慢慢地洗完手,开始浸泡。
这边手术间内,孙玉郎等了一会,杨宇还没来。麻醉已经开始了,时间不等人啊。
于是孙玉郎就跟巡回护士说到:“准备开始,我先摆体位与消毒,你帮孙怡穿衣。我们这次预备行颅骨骨瓣减压术。”
这是次急诊手术,不在计划安排之内,麻醉科与手术室也是临时抽调人手。
麻醉师也没意识到这个新人主刀合不合适,因为事关程老,他也是唯唯诺诺,担心害怕。孙玉郎的镇定也是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何况麻醉已经开始,拖下去的确也不合适。在特护病房交流的时候,他也发现是这位新人在主导病情,包括谈话,皮洁等等方面。
孙玉郎摆好程老体位跟消毒完毕之后,再在巡回护士的帮助下穿好手术衣,此时那理论上的主导仍然没有进来。
不管了,立即开始,孙玉郎前世原本就是一名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只是这一世没有合法性而已。
于是孙玉郎镇定自若地铺巾,用切口膜固定手术巾,接着熟练的切口头皮,帽状腱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