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看着看着就大声骂道:“这人就没长人心,在路上弄这比他几个先人的头都大。他娃不得好死,几时非叫车撞死不可!”
旁边大门里有人随声应道:“谁在哪里骂啥哩?我怕人看不见才故意往大的弄。你们长着眼睛出气哩,那么大的石梁都看不见,要是弄的小,还不碾到我门口了。我保护我的私有地方,与你们有啥关系?”
柳枝大声说:“那你咋不弄到你门口里?弄到路上就是不对,你给我往出走,车碰坏了就得你赔;人要是摔伤了,你娃还得看病。”
屋里的人往出走着说:“我看谁这么大胆,敢在我门上耍横骂人。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就敢撒野骂人,分明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说着走出大门一看又说:“啊!咋是你哩,我爸的学生。你放着大公路不走,跑到村里干啥来了?这么大的石梁都看不见?”
常大伯看看来人说:“大有,你太缺德了,给路上弄这是怎么回事吗?你门口那么大的地方,闲闲的啥都没有,就是谁避车碾到上边有啥关系?你什么都不会少,为啥要那么心短哩?给路上弄了这么大个石头圪垯,我要是再往里走一点就和卡车撞了。来,先和我把车抬起来看看。”
柳枝站在旁边说:“啥人吗,太不像话了,车坏了就叫他赔。”
大有和常大伯把车抬到平处说:“叫我赔,你就等着吧。我要不是看到熟人的面子上就不帮你,自己碰上的,摔死了都与我无关。”
常大伯瞪了他一眼说:“屁话,与你无关不是你说了算。要是真的出了问题,我马上打电话报警,叫警察来评评理,看你该赔不该赔。交通法明文规定,村民在村道上私设障碍属于违法行为,可以根据治安处罚法给予警告、拘留、罚款等处罚。要是酿出事故就当承担全部责任,除了经济赔偿而外还要负法律责任,轻则依法拘留,重则逮捕判刑。”
大有看着电摩不说话了,常大伯试了试问题不大又说:“伤了点外皮还能骑,看在熟人的份上不报警了。我劝你赶快把这拦路虎请走,要是再出事故,你娃的损失就大啦,别人肯定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大有为难地说:“这,这水泥和路面凝固在一块,咋弄得走哩?”
常大伯说:“那是你自己的事。老婆子,咱不能失信于人,坐车走吧。”柳枝上着车说:“用锤砸,赶快弄走,你就不会被车撞死啦。”
常大伯把老伴扶上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知道是保管打来的,取出来按了下接收键说:“你们到了吗,等一会,我们马上就来了。”说罢启动电摩,一会儿来到西环路口,保管和他老婆已经等候多时了。
四人见面说了几句话就骑上电摩,在宽敞平坦的环县大道上,像燕子似的飞了起来。时至初秋,温度适中,头上顶着万里晴空,耳边听着呼呼秋风。大道上的车辆来去匆匆,路两边已经不是过去的时候。
一片片土地没有耕种,一栋栋楼房凌空高耸;一间间旧房拆迁干净,一条条大道平整如镜;一座座工厂围墙圈就,一排排绿树枝叶茂盛;一家家商户排列紧凑,一件件商品有吃有用;一扇扇猪肉有肥有瘦;一只只鸡鸭做法依旧,一笼笼馒头白如雪兔,一块块豆腐又香又臭,一张张笑脸喜不自胜,一场场舞蹈训练有素;一个个农民都欢庆,进厂上班把钱挣。
两辆电摩靠边慢行,四个人看着走着,保管说:“改革开放就是好呀!你看现在的变化多大,各种商品应有尽有,不论走到哪里,想要什么有什么。过去的旧村旧房全不见了,大部分农民都住进小区里了。”
常大伯说:“是呀,的确变化很大。可能城乡差别从此就取消了,农民再也不用出力流汗、当牛做马的种地啦。咱就说不来,这么多的地没种,粮食还是一点没少,吃不完、用不完,不知都是从哪里来的?”
保管说:“哪里来的,绝对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国家发展工业钱就多啦,有钱可以从外国买。有些国家地多人少,粮食比咱种的便宜。”
柳枝插话说:“就这,你一天还操心这操心哪的,老说人家胡整哩,害怕把地糟蹋完了没啥吃。国家领导比咱灵得多,有多少个平民百姓也比不上人家一个,你尽操了些闲心。看现在变得多好,啥都聊咋啦!”
保管老婆也说:“是呀,要不是搞改革开放,咱能这么清闲的坐在电摩上到处逛吗?恐怕现在还在地里忙着,只要有口气就不得闲。”
他们就这样说着走着,听着瞅着,还没走到地方,就见前边的车辆越来越多,路上有人疏导着、指挥车辆往北门外边的免费停车场开。他们随车流缓缓地骑到北门外边,找地方把车停好,然后随着潮水般的人流向大门走去。路两边的五色彩旗迎风招展,路中间的男女游人服装耀眼,正是:一生场里把活做,今日场畔没见过。要知此去有啥事,下回接着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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