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又说:“她妈管娃,她爸也该关心关心。你觉得咱两个现在还像两口子吗?”祥合说:“咋不像哩?我又没提出和你分居、离婚。”
杏花说:“没提出分居,实地上也分着哩。没提出离婚,那是你还顾及一点面子,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想要保持现状罢了。”
祥合笑着说:“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没有谁夺你的丈夫。有机会了和爸说说,也让他放心,他儿子不会做出败德辱行、逆道乱常之事。”
杏花说:“惟愿如此吧。天都黑了,你咋还不走哩?”祥合仍旧笑着说:“我,我不走了。这几年对不起妻子,今晚好好补偿补偿。”
杏花也笑着说:“快去,快去,我不稀罕,一个人习惯了,没有你睡着才宽展、舒服。人吗,谁离了谁都能行。你快走,厂里的事要紧。”
祥合打开电视说:“你能行我还不行,今晚就要履行丈夫的职责哩。”
杏花看看孩子说:“你,你还是走吧。小小一张床,两个孩子咋睡哩?再说,我,我可没有人家那些能耐;不,不会,不会----。”
祥合和她坐到一块说:“不会了我给你教,啥不是人学的。”
他们看了一会电视,柳枝走进来说:“草莓、草果,走,到婆那边去。我娃几个月没见婆啦,今晚和婆一块睡,你爷爷也想我娃啦。”
草莓、草果看看祥合说:“好,好,我们就和婆睡去。”柳枝还是一手一个,把孩子领进他们房子,和常大伯一人抱着一个看电视。
祥合一直睡到早上八点才起来洗脸,在家吃过早饭开车到厂里去了。常大伯没有再去工地看料,从此就在家里陪着老婆、看看孩子。
一个星期过去,常大伯骑电摩去县中医医院办完出院手续,又在药房买了血压表,拿回家自己给老伴量了血压,又把人带到附近诊所测量、请教。不几天,他完全掌握了测量技术,和医生量的结果一模一样。
常大伯觉得柳枝这种病,只要把血压控制好,经常吃些这种病的常用药。再像别人那样,每年春秋两季去医院保养两次,便可以方保无事。
柳枝的身体越来越好,不但自己能够自理,一般的家务活也能做啦。常大伯还是不太放心,每天坚持量血压,监视她准时服药。药没吃完就去买,早上散步他跟着,一时不见就要寻找,只怕老伴发生意外。
光阴飞快,岁不我待,几个月的时间,一去不存在。没有地的老年农民,不收不种,不买不卖;大部分都在麻将桌上,搬着砖头比赛。
常大伯又开始写他的小说,柳枝在家里打杂扫宅子,做饭看孩子,把杏花的活路干完了。杏花想去厂里上班,祥合老是推三阻四地不让去。杏花也就得过且过,渐渐产生了依赖思想,待在家里睡大觉、看手机。
常大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把他的写作时间主要放在晚上,白天用电摩把柳枝带上到处逛。这个女儿家去几天,那个女儿家去几天。这样一来,杏花没人靠了,就得自己做饭干家务,准时管孩子。
在此期间,常大伯还去工地看过那几个看料人,知道保管为钢管的事被老板炒了鱿鱼。他便打听着找到保管家里,想把他安慰安慰。
保管见了他说:“老常哥,没有啥,老板没让我赔都是看了你的面子。我也不想干了,咱现在啥事不得过去?何必在哪里看人家的眉高眼低。回来也好,没事干就骑电摩逛逛,听说县北里开发了个什么场畔,规模相当大,咱们明天把老婆带上去哪里逛逛。十多里路,一会就到了。”
常大伯高兴地说:“好啊,我最近就是想好好逛逛。咱们一言为定,明早八点在西环路口等,记上电话号码,随时联系,不见不散。”
家里有病人,常大伯一个人到哪里都不久坐,在保管家也是如此,一杯茶不喝就告辞回家,看见柳枝一切正常,这才放心地給电摩插上充电器,把和保管约定的事说了说。柳枝自从医院回来,对丈夫十分信赖,一切听凭常大伯的安排。这样的事自然没有异议,当时就给杏花打了招呼。
第二天一早,二人起来办完每天必不可少的公事,换了身衣裳,带上钱和身份证就把电摩推出大门撑好。常大伯先把老伴扶上去坐好,自己才打起撑子上车启动。街道修平了,道路畅通了,骑电摩出行又稳又快。
柳枝坐在车上说:“咱村不搬迁也没人盖房啦,路一下好走多了。”常大伯和熟人打着招呼,没顾得答她的话就快到村口。他不想在果品厂门前耽搁时间,便加快速度,来了个白驹过隙,一闪而逝。
常大伯觉得走大道去西环路口有点远,想从东村里穿过去近些,就把车头一拐,从雷鸟先生门口向东走去。刚到村子中间迎面来了辆大卡车,他自然驱车向右,让开道路。卡车让过去了,他的车头忽地一下蹦了起来,急忙双脚蹬地,两手捏闸,车卡在了个凸起来的水泥梁子上。
幸亏后面坐的柳枝双手把他紧紧抱住,不然,非摔个仰面朝天不可。常大伯护着老伴转过身,双手把她抱下车说:“好险呀!多亏你反应迅速,及时把我抱紧,要是摔下去就不得了,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柳枝惊魂稍定就说:“公路走得好好的,为啥要走村里?能近多少路吗?要是摔下去可能就没我啦。咱回去算了,今天这事太不吉利。”
常大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