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自古礼仪邦,跪拜如今不发扬。
亡灵归天该祭奠,取繁就简别空忙。
身居要职当谨记,腐败堕落难久长。
后辈皆有自己路,先祖莫做挡风墙。
忙前已不忙,常礼还在常。创新多富有,守旧少钱粮。
有女进宫房,鸡犬也称王。烂娃变阔佬,流氓挑大梁。
闲话且住莫漫狂,紧接上文档溃郝榻婶的娘家人在烂头蝎和七寸蛇地挑拨煽动下,搅得玉顺家里的丧事不能顺利进行。帮忙的无法工作,死者还在客厅里躺着。
买办出去采购回来的棺材寿衣,他们全看不上,要求另换好的。
玉顺和村主任、常大伯觉得麻将婶不是正常死亡,娘家人找茬发泄在所难免。他们为了顾全大局,缓活娘家人的情绪,让死者早点入土,就采取了忍让的办法,退一步海阔天空,决定把买回来的棺材、寿衣拉去再换一回。
玉顺又觉得年轻人性格急躁,说话没轻没重,容易多生枝节,就叫爱告人的老蝴蝶和他们一同前往。谁知老蝴蝶这一去又发现了闻所未闻的怪事,从而重操旧业,踏上了艰难而曲折的告状之路。致使自己遭人报复,落得终身残疾,这些后话后边自有细表。
且说老蝴蝶满口答应以后,村主任又给他们叮咛说:“你们抓紧时间,快去快回。”
老蝴蝶和买东西的年轻人又叫回拉棺材的农用车,乡亲们嘟嘟囔囔地把棺材装上车,妇女们嘴噘脸吊地把寿衣抱出来扔到车上,老蝴蝶他们爬上车后,那辆车又急速出村而去。
麻氏四将洋洋自得,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挺胸昂首。其子侄在外边更是欢欣鼓舞,趾高气扬,没见一点悲痛之情。帮忙的乡亲们对他们则是怒目而视、气恼万分。
麻氏四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端出客厅,正要回到他们的指挥所去,桌上的电话响了,玉顺急忙拿起听筒一听,那边是桃花的声音说:“我们赶到县医院,把人抬进急救室,医生说人已经死了,只好放进了医院的太平间。杏花只知道哭,一点主意也没有,你赶快和我大伯商量一下,我和祥俊都不知道咋办呀?”
玉顺对着听筒说:“对,你等等。”
玉顺放下电话说:“杏花妈死了,人已经放进了太平间,桃花问咋办呀?”
村主任叹着气说:“唉,她也死了,这可咋办呀?”
外面的麻氏兄妹听到这个消息,一起走出大门,又到外面的麻将棚里请教去了。
常大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故此显得很平静。只听他不慌不忙地说:“这不难办,打电话叫桃花和祥俊回来,让杏花今晚就住在县里。祥合明早到家以后,让他马上到县里与杏花会合。杏花妈的尸体不要往回拉,等警察验过尸后,就送往火葬场火化。祥合和杏花从哪里直接把骨灰送回她们老家,让她和她的亲人们团聚去吧。”
村主任转忧为喜,望着常大伯高兴地说:“这样最好,老常叔,真有你的。我一听人死了就为难的不得了,要是拉回来就不好办啦,咱们这里还没有安葬外地人的先例呢。我正发熬煎哩,没想到你一下就把难题解决啦,我真佩服你呀!”
玉顺也觉得他哥说得很对,要是拉回来麻烦就大了,不光是墓地不好解决,两个人的事也不好过呀!于是,他很快给桃花打了电话,要他们赶快回来。
村主任觉得时间不早了,就到厨房看了看,叫大家准备吃饭。前场的人早就摆好了桌凳,几个手脚利索的年轻人端菜上馍,大家都坐,不管是主人客人帮忙的,打牌喝茶闲聊的,全都坐在桌子上吃饭。吃了饭各执其事,没事的继续喝茶、抽烟、打牌、谝闲传。
这里的农村过事,除了下葬那天一顿正席而外,平时吃饭,一般都是四菜一汤,吃馍喝水,也就是农村人通常说的‘吃谁的菜馍哩’。同桌而坐也是‘人和鼻气马和套’,啥人寻啥人,都找和自己合得来、能谝到一块的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说。
麻家兄妹自然就和烂头蝎、七寸蛇同坐一桌,吃着说着,教着戳着,为胜利而得意。烂头蝎夫妻一再提醒着麻家兄妹想不起来的正经事,什么倒头纸、绊脚绳、孝服、礼仪一大堆。还等着那个人的尸体拉回来以后,看他们的事咋过呀?
午饭过后不久,祥俊和桃花就赶回里来了,二人刚进家门,立刻被他的舅姨们包围了起来。麻明首先训斥着说:“你看你两个的样子,像个啥吗?你们可是你妈唯一的重孝子呀!自己亲娘死了,不在灵前守灵,竟跑去管别人的闲事,你对得起你妈对你的养育之恩吗?还是人民教师哩,连一点最起码的礼数都不懂。嗯,我看你把书白念了,不知道成天在学校怎么教学生哩?”
麻亮接着就说:“我们中国可是礼仪之邦,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他之所以伟大,就是尊礼守节。
母亲对儿女有着天高地厚之恩,她老人家过世了,作为罪孽深重的儿子,对起码的礼数可不能马虎呀!唉,你说你们像个啥吗?人死了半天啦,到现在连几张倒头纸都不烧。你妈只有你一个儿子,没靠手,该办的事就得自己办,你指望谁哩?”
麻媚跟着就数落起来:“唉呀,俊呀,不是你舅说你,你们都是几十岁的人啦,自己的亲娘死得不明不白,儿子不追不问,媳妇不管不顾,两口跑出去给旁人看病。
你们呀,真真是骑着驴割麦子——差得太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