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红看了半晌才说:“我,我就是再嫁,也看不上这样的人;起码也得嫁个退休干部,每个月能领工资,生活质量不用说都是高的。他除了修电器而外,好像啥都不知道,我跟他能过个啥生活吗?”
常大伯又说:“这样的人才是靠得住的人,你看他干啥多么专注,要是娶了媳妇,对媳妇自然也最专心啦。常言道:‘纵有万贯家产,不如薄艺在身,’他修电器的手艺你也看到了,不比退休干部的收入小。”
要红忙说:“他咋能跟退休干部比呢?人家只要不死,不管活多大年纪,工资一天不少,就是死了,还能领一大笔钱。他能干的时候有收入,老的干不成了,谁还会给他钱?所以说,我只有嫁个退休干部保险。”
常大伯生气地说:“退休干部,退休干部,你就看上退休干部的工资。可是,你已经臭名昭著啦,人家退休干部,谁还会要你?再说,大凡退休干部都上了年纪,生活质量能高到哪里去?像你老公那样的接班儿子,世上再也不会有了。你只有收心敛性,改变自我,嫁给三秀这样执着的小伙才是最佳选择。你自己既然会做菜、会按摩为啥不干哩,?经常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想干,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依我说,你不如嫁给三秀,给他做做饭、帮帮忙,理理财,小两口勤勤奋奋,共同前进。他不知道的你可以给他说,不懂得的你可以给他教吗。两口子只要有一个人会,何愁生活质量不得上去。”
二铁他爸拉拉常大伯的衣袖,什么话也没有说,常大伯回头看着他说:“别拉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可是,你三秀这样的人,想问个姑娘是不可能的。就算你那两个儿子愿意帮忙,出的钱再多也没人跟他。我看老花说的是一句人话,也是真话,他和要红在一起,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给你生个孙子,那也是最心疼的。
至于她以前的缺点,你大可不必在意。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吗。只要能够认识到,就有改变的希望。我村里的武大郎你知道吧,他老婆蓝菜花,过去的名声和要红比起来,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嫁给武大郎,把以前的毛病全改啦。两口子恩恩爱爱,幸福无比,每天做馍卖馍,收入颇丰。后来还加入我老二办的助学会,给自己认了干儿子,日子有了奔头,老两口可有劲啦。你有啥好担心的,只要他两个的好事成了,你不但不用再担他的心,还能跟着享享福哩。”
二铁他爸又看看要红没有说话,要红一直注意着三秀地一举一动。三秀突然停住工作,站起身长长地出了口气说:“终于搞定了。”
要红瞅着他的脸说:“定了就订了,那你把电饭锅给我取一下。我都来了半天啦,该回去做饭了。修电饭锅多少钱?把钱给你。”
要红说着就在包里取钱,二铁他爸走进去说:“不用取钱啦,你修的多,这回给你帮忙。吃饭就不回去了,一个人做饭趁不着,怪麻烦的。隔壁就是食堂,啥饭都有,味道也很不错,在这里一吃省事。”
要红说:“我现在要尽量少花钱,还是回家随便做点。”
二铁他爸又说:“一个人能吃多少,饭钱算我的,不用你出。”
三秀取出她的电饭锅说:“爸,你咋能给她出饭钱?她又不是你儿子。修电饭锅,便宜点可以,不能不要钱,你给十块钱算了。”
要红取出十块钱交给三秀,二铁他爸说:“三秀,别要钱,人家常来陪你,帮忙是应该的。”三秀还是收了钱说:“该收的为啥不要哩?”
二铁他爸叹口气说:“唉,你就不能灵活一点,这娃真是死心眼。”
要红拿上自己的电饭锅说:“这样的死心眼才好。他说得对,该收的钱不能不收;要是把钱不当回事,怎么能把日子过好?”
老蝴蝶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忽然把大腿一拍说:“好呀,我刚才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和老常的想法不谋而合,咱两个老伙计又尿到一个壶里去啦。不错,这事有门,我就给他们做介绍人。他爸,先买瓶好酒去。”
常大伯推了他一下说:“去,去,八字没见一撇就向人家要酒,脸皮太厚了吧。只要你把媒说成了,人家自然会请你坐上席。”
老蝴蝶笑着说:“先要瓶酒把嘴润润,嘴不干了才好说呀。你去忙你的,这事就交给我了,以后结婚的时候,请你坐席就是。”
常大伯也笑着说:“我知道你愿意干这样的事,看门、说媒两不误,不但有酒喝,也能扬名立万。你老花脑袋没残,这点账还是会算的”
老蝴蝶看要红拿了电饭锅没有离开,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三秀。他就推推坐在旁边傻看的二铁他爸说:“怎么样?还不表示表示,咱们到隔壁去,先把介绍人的嘴抹抹,别在这里碍事,你咋没一点眼色哩。”
三秀他爸如梦方醒,马上站起身说:“对,对,咱们到隔壁坐,我请客。”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三秀,你们要是饿了,一块过来吃饭。”
老蝴蝶用手转着轮椅,和三秀他爸走进隔壁食堂,常大伯走到门口说:“你们慢慢吃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办,咱们就此再见。”
三秀他爸快步赶出来,双手拦着他说:“你今天就是有多大的事也不能走,快给我往里边坐,想吃什么点什么,我早就想谢谢你哩。”
常大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