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列姆不是反复强调,那个人乃至他的哥哥,都是安虎家族的死敌吗?
那个人,不是正在陛下的身边蒸蒸日上,并利用一切机会要把“安虎“这个古老的姓氏踩在脚下吗?
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副巨网之中。
他拼命挣扎,却绝望地发现绳索越勒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直说了吧!陛下时日无多,我的维吉尔的位置已经极其危险,无数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在震天的喧哗声中,泰菲比不得不扯着嗓子吼叫起来,“安虎家绝对不能让出维吉尔的位置,绝对不能!”
“为什么?”殷戍也跟着吼叫起来。
“你的祖父、你的父亲已经得罪了太多的人!我一旦倒台,你,我,你的后代,将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
“我不得不做一个交易!我已经做了一个交易!”老头子的声音稍稍放小了,“你,不再去‘塔林’州,‘大’辛希布大人的儿子去那里!而且,他们要确保你不能做下一任维吉尔!”
殷戍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完美的交易,他们没有理由拒绝!事实是,这笔交易也真的成功了!”
“凭什么?”殷戍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叫‘安虎’!”泰菲比也变得激动了,“只有这样,不管谁会成为神圣的国王陛下,我都能保住维吉尔的位置,一直到我死!记住,这个位置比什么都重要,比你、我的命都重要!”
“那么,你就毫不犹豫地用你的儿子做交易,是吗?”殷戍的眼中已经迸出了泪花,“宁可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完全不顾他的安全和性命,是吗?”
“……我不得不这样做!……再说,谁说的你一定会去送死?谁胆敢这样断言?”
“哈列姆刚刚这么说的!”
老头子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谁都愿意呆在舒适的上埃及!那个老头子也不例外……他在吓唬你呢我的孩子,他在吓唬你!”
“你出卖了我!”殷戍完全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之中了,他一下子哭出了声,“不管怎么样,你毫不犹豫地首先出卖了我……你就算保住了维吉尔的位置,也没有后代来继承它了!安虎家族完蛋了!”
“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泰菲比的脸变得有些狰狞,“你至少有个姐姐,美丽的姐姐,她真的比你强得多!她完全有资格继承维吉尔的位置!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火光跳动之中,老头子的笑容僵硬扭曲,简直比哭还难看。
殷戍的脸很快就变成了死灰色。
是的,他的姐姐,尼弗丽特?安虎?尼弗鲁舍丽?孟图霍特普公主。
塔蒙曾经认真地和他讲起过她,他却始终未能放在心上。
他从未见过那个女人,他绝对意识不到,甚至做梦都想象不到,在政治斗争的漩涡中,竟然还有那样一个女人的位置。
这是天意。这个可怜的家伙干脆利落地被一匹斜刺里冲出来的黑马打败了。
他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了无生趣。
“你走吧!”泰菲比木然地冲他挥了挥手,“哈列姆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我,和你的几个母亲,会为你祈祷的!”
殷戍的身体在剧烈颤抖着。
“天底下,哪有这样式儿的父母啊(唐山口音)?”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疯狂的石头》中那位“道哥”的经典台词。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真想搞清楚,那个枯瘦的老者为何如此对他;在他穿越之前,维吉尔大人和他的亲生儿子之间到底有着如何刻骨的仇恨?
算了,搞不搞得清楚又有何意义呢?去他妈的!
“我x你妈的紫花大血x!”他突然暴跳如雷,用汉语高声叫骂着,“泰菲比,我x你的祖宗十八代!”
“你说什么?”老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这位激动无比的年轻人。
他虽然听不懂自己的“儿子”在说什么,但是从那小疯子张牙舞爪的神情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我x你妈!”殷戍不顾一切地啐了一口,“我x你妈!”
泰菲比的眉头皱了起来,严厉地盯着他。
“泰菲比,你是母驴、公狗和屎壳螂的杂种!”他终于用古埃及的语言骂了出来!
“跪下!”枯瘦的老人勃然大怒,“跪下!”
整个院子一瞬间便安静了。
狂欢的们男女停止了喧闹,惶恐不安地看着角落里的这一幕。
一直跪在旁边的哈列姆像弹簧一般弹了起来,猛地踹向了殷戌的膝盖。
可怜的家伙立刻结结实实摔了一个狗吃屎。
泰菲比大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小鞭子,想都没想,便“啪啪啪”给躺倒在地上亲儿子狠狠地来了三下!
殷戍顿时觉得自己的后背像被野兽猛地咬了一口,又像被烈火灼烧一般剧痛!
他痛苦地嚎哭起来。
“我x你妈,泰菲比!”他语无伦次地哭叫着,“我x你大爷,辛希布!我x你祖宗……”
水池内外的人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殷戍睁开朦胧的泪眼,发现那位“小”辛希布大人正搂着他的女伴,笑眯眯地站在父亲大人身边。
“滚,快滚!”泰菲比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哈列姆一下子把殷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