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想起那双林镇别院那天晚上,公子红着脸出来的事,难道公子对女人还不知道怎么下手?不会吧。
三和暗暗愁上了,周将军喜欢逛窑了,也曾带公子去过,可是公子到了窑子里,站还没站住,就出来了,他们以为窑子里的妓人配不上公子,找了一等一的妓馆,可是公子也只是坐坐,并不让那些妓人近身,这可怎么办?
夜风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躲藏在庭院草丛中的虫儿们也开始放肆了起来,“叽叽啾啾”地叫个不停,躲在树上的蝉儿也跟着“知知知”地在叫起来,半空中,萤火虫一闪一闪穿过夏宗泽的眼前,他顺手就抓了一只,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捏着萤火虫,半举着,两眼迷离的看着它闪着微弱的光芒。
看到这样的公子,三和心想,要怪就怪府里没有房事丫头,可这也是公子不让放的呀,这可怎么办?难道公子的第一次要臭丫头来?
三和怎么想怎么觉得林怡然配不上公子,可是自家公子却站在这里……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有了目标,林怡然不再去南城,她和凌齐轩两人一起去了江城码头找马秃三。
马秃三没想到林怡然会亲自来找他,找了个避人的角落才开口问道,“林小哥,你这是……”
林怡然低声回道:“我过来告诉你,我们准备打劫谁了?”
“谁?”马秃三兴奋的问道。
“江城都尉!”
马秃三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官?”
“管军队的。”林怡然低低的回道。
马秃三笑道:“那肯定有银子。”
“我知道有银子,问题是怎么抢到他的银子?”林怡然低声说道。
马秃三问道:“林小哥,你有什么主意?”
林怡然回道:“传言都说太守的银子运走了,现在宁国人让这些原江城官吏花钱买官。”
“他们愿意吗?”
“不愿意!”
“不愿意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马秃三不懂的问道。
“当然是好事。”
马秃三更不解了,问道:“为何?”
林怡然回道:“他们不愿买官,但是宁国人又想他们的银子,所以现在可能有些人沉不住气了,要向江城太守一样,把银子运出去。”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对!”林怡然问道,“码头上有可疑行迹的吗?”
“有!”马秃三回道。
“什么行迹?”
马秃三抿了抿嘴说道,“有个年轻人,一直坐在茶寮里,我有些看不透。”
“在哪里?”林怡然马上问道。
马秃三说道,“跟我来!”
林怪然顺着马秃三的目光看过去,仔细盯了一下年轻人,又看了看年轻人所在的茶寮,又看了看茶寮所在的位置。
林怡然小声问道:“这个茶寮多久了?”
“……”马秃三不知道。
“你没打听?”
“没!”马秃三感到自己做事还有很多不足,连忙补救般说道,“有两小子对码头很熟。”
“人呢?”
马秃三回道:“在前面胡同里。”
“把他们找过来!”林怡然伏在暗处说道。
“是。”
马秃三去找人了,林怡然对凌齐轩说道,“你去看看苏大哥在哪里,让他过来,我有事问。”
“好!”
凌齐轩去找人,林怡然避在角落把周围每个路过的人都细细研究了一下,等看了近二十个人后,发现马秃三的直觉是对的。
林怡然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们是做什么的,是做生意的,还是贪官运银子出去?
如果是生意,那肯定是大买卖,这样掩人耳目,倒是有可能;为何想到是贪官运银子出去,前江城太守运了一船银子出去,现在宁国人又弄出个什么捐资纳粟出来,这分明就是要掏他们口袋里的银子,他们不偷偷运银子出去才怪。
可是这样做想引谁上钩呢?
我这样的人?林怡然暗暗想到,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偷运银子,防止被人窥见,这很正常,可这动作未免太明显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招是声东击西,还是投石问路?
如果是声东击西,东是什么,西又是什么?
如果是投石问路,他们想引出什么样的人?像自己这类型的人看来不会少,可像自己这样的人会是他们忌讳的对象吗?
林怡然觉得这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
马秃三找到了两个小子,带着他们急匆匆的朝码头来。
他是怎么认识这两子的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马秃三已经跟林怡然打过招呼,晚上不回来,他在码头上晃了两天,有人问起,他回答是给主家买布匹,打听谁家布匹好,码头上有两个十五、六岁的花子成了他的跟班,他们在江城码头流浪几年了,有时靠帮人扛货得些吃食,有些靠行乞得些吃食,当然,更多时候,靠偷人东西获得吃食,否则不可能活下来。
混了这么些年,江城码头,没人比他们更熟了,所以当昨天马秃三刚出现在码头时,就被他们盯上了,盯了整整一天,今天傍晚时分,他们出手偷马秃三的东西了,结果大家应当知道了。
这两小子失手了,相互看了看,准备逃跑时,被偷之人居然一人给了二两碎银子。
“你想干什么?”年纪虽不大,可是祁大混江湖的阅历可不比谁少,他才不相信天上会掉银子,紧惕的问道。
马秃三龇牙一笑,“小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