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有胆色,邢西延笑容不减,站起身客气的道:“那就请容小姐一起去停尸房,将死者再验一验,好查清死者的死因。”
邢西延请容央一起去了停尸房,老仵作也紧跟在身后。
容庆发和村长也站起来要跟着一起去,却被林师爷拦住。不明白师爷为何拦住自己,容庆发看着容央的背影,心里有些着急。
林师爷笑容满满,客气有礼:“二位在这里稍事休息,喝点茶,吃些点心。等会儿容小姐验完尸体,县令大人还准备了丰盛的晚膳,款待各位。”
晚膳什么的并不重要,容庆发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孙女。
知道祖父担心自己,容央走回来,上前拉住容庆发的手。牵着他坐回去,从茶几上拿了杯茶放在容庆发的手上:“祖父安心在这里喝茶,央央去去就回来!”
“哎,好!”自己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孙女不但不害怕,还有点跃跃欲试的兴奋。容庆发是真的放心了,坐在座位上,端着茶杯看着容央小小的身影,与县令大人并排走了出去。
邢西延特意留下林师爷招呼容庆发和村长,自己带着容央和仵作往停尸房去。
三人来到停尸房前,一进门,里面的人都站起来,给邢西延行礼。邢西延点头,让大家坐回去,抬手给众人介绍:“这位小姑娘大家别看她年纪尚小,她就是发现死者死因有异常的人。因此本官特意请她过来,帮助检验死者的死因。”
众人看向容央,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能验尸,眼神里除了诧异外都是不相信。就算是当时在河边发现死因有些异样,也不能说明她就懂得验尸吧?那死状就是成年人看了,也会心里发憷。一个小姑娘去验尸,等会儿进去,不得被下丢了魂?
再说这验尸技术能和一把年纪验尸经验丰富的老仵作相比么?不会是县令大人找不到女仵作,随便找个小孩子来充数吧?
知道这五人就是死者的家属,女子的双亲和公婆都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都写在脸上。其中一个年轻男子站出来,看他眼睛红肿,满脸的丧妻之痛,想必是死者的丈夫。容央看向这五人,将他们的表现全看在眼里,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验尸确实让人震惊,家属不信任实属正常。
年轻男子向邢西延行了一礼,看了眼容央,虽然面对邢西延礼貌客套,但说话的语气却是有些不满:“县令大人找来一个五岁的孩童验尸,实在是太令人意外。这么一个孩童,怎么可能验尸。多谢县令大人,我们还是将人抬回去,这案子,我们也不查了。”
其余几人都点头同意,等着邢西延的回答。
“在本县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人命,没有查清死因之前,不是你们说抬回去就抬回去,说不查就不查。”邢西延脸色无比严肃,将容央拉在自己身旁:“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大家可不要以貌取人。别看这位小姑娘年纪小,当初在河边的时候可是她发现死者并不是死于溺水。县内没有女仵作,本县特意请了她,过来验尸。”
邢西延如此严厉的话,让众人感觉到县令的威严,同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向容央的眼光有所变化,诧异依旧,不信任却是少了些。死者的丈夫也退在一旁,仔细打量了容央,眼睛里倒是充满希望。
“好了,既如此,本县要进去了。你们安心外等候!”从衙役手中接过烛台,邢西延率先进入停尸房。
容央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和言语,最好的证明就是用自己的验尸技术。向众人点点头,从容不迫淡定的跟在邢西延的身后。
仵作和衙役们并没有让进停尸房,而是等在门外。死者家属跟着站在房门口,伸着头往里张望,邢西延并没有让衙役阻止,要看就看吧!
跨过燃烧的火盆,邢西延和容央进入了停尸房。尸体放在一块门板上,下面放着几根长条凳支撑着门板。死者还是昨晚的白布蒙着的,头朝里,脚朝外。邢西延走进停尸房,将烛台放在一旁的高脚凳上。
容央走在后面,从怀里拿出一双手套,这还是去年冬天下雪时,娘亲用双层棉布给自己做的。放在布袜一起,带回了高山村。听祖父说县太爷请自己去县衙的时候,便将手套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看了眼桌上摆放着前一名仵作用的工具箱,容央心里点头,有工具就好。
光线太暗,容央将烛台拿在手上,放在死者旁边的小桌上,对邢西延道:“大人,这一盏蜡烛不够明亮,还请多点几盏在旁边。另外我检验尸体,还需要一人在旁边做记录。”
“好,蜡烛马上送到。至于记录,本县就亲自给你做记录,你只管验尸即可。”邢西延吩咐门口的衙役多取些蜡烛点上,又让人准备了纸币,亲自给容央做记录。
大热的天,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味道。容央从碟子里拿了一片生姜,含在了口里,并递了一块生姜给邢西延。邢西延接过生姜含在口里,背对着女尸,准备做记录。
戴好手套,揭开尸体身上的白布,容央开始检验尸体:“验:死者女性,二十岁左右,穿一身蓝色衣衫,白色布袜,鞋子无。头发披散无饰品,衣衫齐整。”
容央马上否决:“不,裤脚边上有划破,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勾破的。尸斑颜色浅淡,颜面部青紫有点状出血,双眼球睑结膜有散在性出血点。口鼻腔内没有异物和液体,翻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