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一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问道:“怎么了?熔哥哥,你为何如此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凤熔朱红的眼瞳,好似红宝石般流光溢彩,带着淡淡的月影。
他忽而往前走了一步,幽深的眸子死死地攫住她的目光,声音若有若无,“栖栖,你是不是喜欢文鳐?”
怎么熔哥哥也问这个问题?这一个个的都什么眼神啊!
凤栖故意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声音在夜色中凉凉的,故意说道:“熔哥哥,你不要听灵薇丫头瞎说。
我对文鳐就像对家人一般,嗯,就像对熔哥哥你一样啊,绝对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凤熔闻言,身形一怔,眸底闪过一抹暗光。
他也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就那般沉默了许久。
就在凤栖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那慵懒的声线才响了起来,“如此最好。”
只是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那淡淡的悲伤。
凤栖双手在手臂上搓了搓,不知是因为他这话若有似无的话,还是因为夜色太凉。
凤熔又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外面凉,你先进去吧,栖栖,我先回去了。”
凤栖闻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那种被潮水包裹的窒息感也缓解了些。
她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熔哥哥今天实在是辛苦了,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那我进去咯。”
凤熔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殿内,才转身离去,很快便与夜色融为一体。
凤栖转身回了大殿,本以为人都走完了,却见凤锦林和凤锦书两个少年仍端坐在桌前。
她心中疑惑,看着那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好奇道:“你们俩怎么还没走?我不是已经给你们答案了吗,我去青丘啊。”
凤锦书看着她,不愿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幽幽说道:“小姑姑,我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去青丘之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小姑姑,你难道忘了曾答应我的事?”
我曾经答应过他什么了?还真的忘记了!
凤栖摸了摸鼻尖,讪笑一声,“嘿嘿,大侄子,你莫生气。你也知道,为了你皇爷爷的生辰宴,一连几个月,我就没闲过。
实在是事情太多,记不起来了,到底什么事啊?”
凤锦书有些失落地垂下了脑袋,声音也淡淡的,“小姑姑早就答应过我的,说是等皇爷爷的生辰宴一过,便会给我将兵法!”
啊,原来是这事啊!
凤栖当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放心,大侄子,你小姑姑我一向说话算话。
既然当初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食言。从明日起,每个月的十五吧,你来栖霞殿,我给你开个小灶,你觉得如何?”
凤锦书一听,原本暗淡下去的眸子,当即灿若星辰,“真的吗?小姑姑,我每个月都可以过来吗?”
凤栖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自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
凤锦书差点一蹦三尺高,但碍于腼腆的性子,只是咧嘴笑了起来。
凤栖心里叹息一声,哎,终于有搞定了一个,这剩下一个,又要干什么?
她不解地看了凤锦林一眼,问道:“锦林难道也要一起听吗?你对兵法什么的也感兴趣?”
凤锦林狭长的眼眸似勾非勾,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他先是看了凤锦书一眼,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曾经多次听哥哥提起,说小姑姑如何如何厉害。
所以,对于小姑姑讲授的兵法,也十分好奇。
小姑姑到底给哥哥讲了些什么,竟让他整日辗转难眠,恨不得天天往栖霞殿跑。”
凤锦书闻言,眸光微闪,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跟着小姑姑学兵法,低低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在旁边捣乱了。”
凤锦林深深地看他一眼,却并未开口,只目光灼热地看着凤栖。
凤栖被他那般盯着,无奈叹息一声,道:“行了,以后你就跟锦书一起过来吧,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
凤锦书眼尾扫了凤锦林一眼,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凤栖时,又是和风细雨,“那小姑姑,今日就不多打扰了,你早点休息。
等到下月初一日,我再来栖霞殿找小姑姑,就这么说定了。”
凤栖点点头,又朝二人挥了挥手,“嗯,那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大殿外,凤栖好似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低声叫道:“幻灵,幻雪,快点扶我去休息,真是累死了。”
幻雪和幻灵从内室走出来,一左一右将她架在中间,半托着将她带了进去。
凤栖洗漱过后,身子刚沾到了床板,眼睛一闭,很快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幻雪将床帘轻轻地放下,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窗外一勾清冷月色浅浅荡漾,梅花深重,疏影横斜。
凤栖正睡得香甜,迷迷蒙蒙中,总感觉有一双温热的手在她的脸上作怪。
先是轻轻地描画她的面部轮廓,然后还揪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伸出小手不耐地扫了一下,却不想被人抓住了!
那真实的痛意传来,凤栖才察觉到不对,倏然睁开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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