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的话让屋内安静了一瞬,许多人的心思却活了起来。
是啊,昭王身体虚弱,不能回西北领兵,可以让其他人去啊。
要知道西北可是有二十万西北军啊!
武将们谁不想手握重兵,一呼百应啊。
而文官们,谁不想为背后的靠山争取一把利刃啊。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
永嘉帝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些事回宫再议,今日本就是来王府探病的,倒折腾出来许多事,扰了皇叔养病。”
昭王摇头:“陛下当场便还了昭王府的清白,何来叨扰一事。”
提起这件事,永嘉帝顿时神情僵了下,只觉得再也坐不住了。
他倏然站起身,挥手吩咐汪直:“将郑贼给朕拖下去,严查他是否有其他同党,一旦查实,直接处死!”
说罢,背着手怒气冲冲的走了。
原本围着的众位大臣也都散了。
屋里只剩下了昭王夫妇,萧祁湛与薛洪。
“阿湛,你真的没事?”昭王妃不放心的拉着儿子,上下左右的打量。
萧祁湛无奈的安抚她:“母妃,我真的没事。”
昭王妃见他神采奕奕,身上也没有半点伤,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没事就好,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茶水,你们说话。”
昭王妃走后,薛洪便迫不及待的翘着胡须问道:“我的乖宝呢?”
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没有再一见到萧祁湛的时候就问出来。
“洵宝和陆子畅将郑文昌带进京后,就回家了。”提起薛沐洵,萧祁湛神情柔和下来。
这次他们兵分两路,他在明一路回京,吸引了大部分的东厂势力和杀手围攻。
与此同时,薛沐洵和陆子畅则暗中回京,去了天目山,将郑文昌提了出来。
他和郑文昌早就有了约定,以他一命换取郑氏族人以及妻儿的性命。
薛沐洵和陆子畅将人和陆子畅准备好的证据一并送到了陈阁老府上。
陈阁老为人刚直不阿,铁面无私,是朝中少有的公正之人。
只要他拿到证据,再加上郑文昌自己供认不讳,陈阁老就一定会来找永嘉帝。
听到薛沐洵已经回府,薛洪放下心来,拍了拍萧祁湛的肩膀:“你小子,这次应对的不错。”
难得能从老岳父口中听到对自己的夸奖,萧祁湛嘴角勾了勾,转头关切的看向昭王。
“父王,你身体没有大碍吧?”
昭王摇摇头,靠坐在身后的软枕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并没有刚才永嘉帝在时的气喘吁吁。
“我算着时间,今天早晨已经悄悄服下了解药。”
萧祁湛松了一口气。
“这次你处理的很好,本来我和你岳父还担心你会借此机会,谋划让我回西北的事情,现在看来,是父王多虑了。”
昭王欣慰的拍了拍萧祁湛的手,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与赞许。
“西北自然是要回去的,那里是我们父子的根基,但却不是现在。”
萧祁湛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二十万西北军是大齐镇守西北的屏障,是护卫大齐百姓平安生活的利刃,可在他们眼中,却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
昭王和薛洪听了,神色都有些复杂。
他们都是常年领军之人,最是知道战场的残酷,也知道守边将士的不易。
在他们心中,将那些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的将士当成兄弟一般。
可在这满目繁华的京城里,在高高在上的永嘉帝,皇子及京官心里,却只是把他们当做扩大自己权力的工具。
“我本就没有非要握着二十万西北军不放,陛下若是要,正大光明开口来要,我必然会毫不犹豫的交出来,可他这般算计我们父子,实在是令人心寒!”昭王神情有些哀伤。
薛洪神色也有些不好看,“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奉他为主!”
现在再说这些都成了徒然!
萧祁湛不想两个长辈沉浸在旧事中,便开口道:“他们既然想要,便索性让他们拿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拿的稳!”
……
永嘉帝一回宫,径直进了自己的寝殿。
汪直一进门,迎面便砸过来一套上好的青花瓷茶壶,砰砰啪啪径直砸到了门上,又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永嘉帝愤怒的挥落龙案上所有的东西。
“一群狼子野心的东西?看到了吗?说什么忠心耿耿,说什么忠心为国,全是假的,假的!”
“一个个的都等着算计朕的江山呢!”
汪直默默的跪在地上,看永嘉帝愤怒的将能砸的全都砸完了,才轻手轻脚的上前收拾。
收拾妥当,亲自将碎片送给外面吓得直哆嗦的小内侍,吩咐他们送了新的茶具和茶水进来。
“陛下喝口茶吧!”他端了一杯茶恭敬的递了上去。
永嘉帝发泄了一通,确实也口干舌燥起来,接过茶来喝了一口,看到汪直,又想起红香楼的事,尚未消下去的火又下来了,一脚踢了出去。
“那个红香楼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拿下了吗?怎么郑文昌说他们又跟瓦剌有牵连?”
汪直被踢了一脚,也不敢叫疼,他知道永嘉帝疑心向来最重,忙跪下解释。
“陛下,奴才在收服红香楼之前,多方调查过,红香楼确实跟瓦剌没有半点牵扯。”
“今日郑文昌分明就是受人指使,胡言乱语,陛下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提起郑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