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荧光烟雾散落在死尸之上,那些死尸好似猛然间被灌入了生命一般,原本空洞洞的眼窝里泛起了幽光,看起来格外恐怖。
守着校场的桑海防营兵卒隐约听见有些异响,那些异响似乎是从蜃楼内传来,副将谨慎上前想去查探,还未走到蜃楼前,那遮住天空的黑暗忽然接连大门洞开,一道道开启的门好像是无数撕开了黑暗的裂口,那些裂口中有黑影落了下来,一个两个,随即好似漫天飞蝗,不断的有什么东西从那些开口中跳出来。
黑影摔在校场上发出一声闷响,好像是落地了一麻袋。
可那黑影又爬了起来,同时伴随着骨头折断的脆响,直让人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怪物?”
借着火把的光亮兵卒们看清了那些黑影的面目,眼眶里泛着幽光的干瘪的尸体,居然从蜃楼里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
所有的兵卒结阵守在校场出口将那些死尸给围了起来,长枪向前,他们都等着副将的命令。
“将军,快下令啊!”
那些死尸正在向他们逼近,越来越近。
蜃楼是云中君带来的,秦都尉正在蜃楼之上,这些东西,这些东西——
副将迟疑的瞬间那些死尸已经扑了上来,它们不惧怕疼痛,没有知觉,只知道杀戮。
副将正面被袭,没有被甲胄保护的脸面当即被那死尸咬住,死尸身上的荧光顺着牙齿蔓延到了副将的身上,副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在撕咬,又痒又痛的感觉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半张脸都被死尸用牙给扯掉,他拼尽全力将死尸推开,不顾一切的扯下自己甲胄,用力在自己身上抓,恨不能把自己的皮肉给撕扯掉一般。
看着如此骇人的一幕桑海兵卒无不是惊恐万状,即便没有命令在求生的本能下也开始用手里的长枪去捅杀那些死尸。
副将被更多涌上来的死尸扑倒,躺在地上的副将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自己的肚子好似吹起的气泡,到了临界点之后便炸开了。
一地的血肉模糊。
伴随着弥散在空气里的血腥,那些闪着荧光的烟雾很快便将整个桑海防营给笼罩在其中。
云来城守卫看着城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也都看的心里痒
痒,这上元节一年才有一次,别人都好吃好喝好玩的,他们却还要站在城墙上值守,这能跟谁说理去来着。
“你看那边!”
一守卫注意到似乎桑海防营那边也是火光冲天,难不成是发生火灾了?
“怎么了?”
同组的守卫正看着城内的舞龙看的兴起,被拉了一把便有些不耐烦。
“桑海防营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啊,就不许人家防营的兄弟也热闹热闹?”
他也注意到了桑海防营那边的情况,但只是以为桑海防营里也燃起了焰火庆祝。
“有人来了!”
还想回去继续看热闹,却忽然瞧见道上有个人影正往这边来。
“这位兄弟你是桑海防营的么?”
守卫瞧见来人穿着桑海防营的衣服,便扯着嗓子问道。
可那人却也不回,只是往这边走,似乎步子还有些踉跄。
“兄弟你没事吧?”
快到了近前才瞧见,那人居然浑身的血迹,似乎是受了重伤,两人赶忙几步跑了过去。
“有防营的兄弟受伤了,快来帮忙!”
两人一边跑过去扶住那人,一边招呼人过来帮忙。
还未到近前那人却已经挨不住倒在了地上,两个守卫忙过去扶住,却见这为桑海防营的兄弟眼珠莹绿,细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两人反应不及抱在怀里的那个人便扯过衣领来一口咬了上去!
被咬之人当即疼的哀嚎一声,随后大叫救命。
另一人见状忙一脚朝着那人的脑袋踢了过去,没想到那人的脑袋便像个球一样就地滚了出去,嘴里还带着从守卫身上咬掉的一块肉。
守卫疼的直吸凉气。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了?”
城外的道上影影错错,有更多的什么东西正往云来城这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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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之内门扉洞开,死
尸蜂拥而出,若是这些死尸涌进了云来城,云来城内必将血流成河,无数人会死在城内。
仅仅是为了成就一个人的天人之姿,跟另一个人的宏图伟业?
宋知命长刀出鞘当即便向着云中君劈砍过去!
“如果老夫没有记错,你的师傅苏世玉应该也是出身儒家。”
宋知命的长刀便在云中君额前三寸,却好似被铁钳夹住停在空中,竟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云中君毫不在意就在自己额前的那柄刀,反而说了一句好像记得苏世玉出身儒家。
“臣以君为纲,皇帝的旨意你都要违背么?”
云中君继续问道。
“我只论是非曲直,即便是皇帝,错了便是错了。”
宋知命握刀不松,长刀依旧抵在云中君面前。
“哦?即便你的国君乃是为了国家的万世基业?”
“即便是为了谋求国运长兴,但这种不择手段的做法依旧是错的。”
宋知命立场坚定丝毫没有动摇。
“对错谁又能说的准呢,江湖武夫本就是家国混乱的因素,若是用他们的命跟气运,能换来国家的长治久安,我倒觉得这未尝不可。”
“另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