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宫小白失踪已经过去十八个小时,找到的线索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刻断掉,然后当一群人费尽心思、全力以赴的寻找下一个线索时,又会有新的消息放出来。
顺着新消息往下查,又会走进另一个死胡同。
如此反复几次,宫邪要是还看不出有人在耍着他玩就是他傻了。自认为霍锖没那么高的智商,不然他也不会屡次把自己搞得狼狈兮兮。这件事背后应该另有人。
警局是查不到的。
宫邪放弃了这条路,开始跟基地的人联系。
宫小白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昏睡了很久,醒来时,被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四周都是铜墙铁壁,伴随着轻微的摇晃。
不知是晕机症状没缓过来,还是别的原因,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一动手指头都那样费力。
她不该出现这种状况的。
宫小白抿了抿唇,混沌的意识开始一点点清醒。
想起来了,她上完厕所,趴在盥洗台前呕吐,身后来来往往很多人,有人靠近她,她以为是要来洗手的人,没有防备。
结果就被一阵强力的电流电到失去意识,软软地滑下去……有人接住了她,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她试着动了动手,四肢都被粗硬的铁链锁在墙壁上。
看来,对方知道她很厉害。
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嘴唇,宫小白试着催动意念,弄断这个铁链。她力气很大,即使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努力努力应当可以办到。
然而,她试了好几次,铁链被她拽的“哐当哐当”作响,一点用都没有。
手腕红了一圈,磨破了皮。
宫小白蹙着眉。
“没用的,你所在的空间里有点诡异。”凤皇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她没出现幻觉,第一次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无助和慌张。
凤皇来历神秘,始终都端着仙人之姿,很少有情绪起伏。
“我浑身使不上力。”她咬咬唇。
身陷囹圄,她没有表现出普通人该有的恐惧和紧张。感谢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勇气,让她对困境的承受能力变强。
凤皇:“与这个空间的介质有关,你的能力被禁锢了。”
脑海中,风华绝代到不该存在这个世间的美男仙子,狠狠地蹙起了眉心。他在懊恼自己什么帮不上忙,只能恢复她手腕上磨出来的伤口。
宫小白咬紧唇瓣,不死心地试了几次。
满屋子都是铁链撞墙的刺耳声响,她都快被折磨得耳鸣了。
怎么会这样?
“不用白费力气了。”
一道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响起。
其中一面墙壁打开,一个人走进来,墙壁飞快地关闭。
霍玫瑰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缓慢,非常难受,重力室对普通人也有影响。这是专门为突破身体极限的人准备的,也是墨长辞的克星。
自从与她重逢,她没有一天不盼着她死。
她看了一眼宫小白,唇角挑起讥诮的笑,“小辞,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我也没想到,不过我很开心。”
她缓慢地一步一步走到其中一面墙壁,打开一个方形的小暗格,摆弄了一会儿。宫小白立马就发现,抬手臂的动作更加困难。
不等她问,霍玫瑰就转过身,靠在墙壁上,笑了,“喜欢吗?这是姐姐亲自为你建造的,多完美。”
宫小白断定,眼前这个人已经疯了。
霍玫瑰被关了一年多,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嘴唇泛着乌紫的颜色,即使她涂了鲜艳的口红。
那双眼睛却没变,与宫小白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面是怨毒,恨意,浓浓的,仿佛要把她烧尽。
房间摇晃了起来,宫小白忍住眩晕想吐的感觉。
经历过几次摇晃的感觉,她大概猜到了,她身处的这间屋子在船上。
“你怎么不说话?不反抗一下吗?认命可不是你墨长辞会做的事情。”霍玫瑰冷笑一声。
她忍着身体的难受,走到宫小白面前。
过了一年多暗无天日的日子,她的身体很差,根本承受不住重力室里非正常的重力,走几步路,她的胸腔就像被挤压出血一样的难受。
明知身体会承受疼痛,她也要亲眼看到墨长辞的下场。
她一直这么执着。
就像以前,她总是默默地躲在暗处看着墨长辞,看着她和那个男人说笑玩闹,看着那个男人不顾身份哄她开心。
她就是嫉妒,就是恨她。
一个出身卑贱的女人,凭什么拥有玲珑塔,凭什么?!
宫小白浑身越发无力,索性往后靠在墙壁上,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她此刻的丑态,眼睛里带着同情。
“贱人,你凭什么同情我?”霍玫瑰看明白了她的眼神,一下子点燃了怒气,冲上去掐着她脖子,重复着问,“你凭什么同情我?啊?你母亲是卑贱的人,你也是!”
想到什么,她一把扯开宫小白的衣服,露出她胸口的印记。
霍玫瑰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怎么不叫凤皇救你?怎么不让他出来?”她扯着宫小白的头发,“墨长辞,你有什么好傲气的,没了凤皇,你什么都不是!”
宫小白忍着痛,没在敌人面前露怯。
宫邪说过,对敌最忌讳的是暴露自己的软弱,哪怕还有一口气在,你的眼神里都不能有怯意。
“你不用说话刺激我。”宫小白的声音很平静,好似没被人掐着脖子、扯着头发,她的嘴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