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祁烨并不是杀人不眨眼之人,看他看起来当真不知道的样子,到底是没有再为难他,只寒声道:“你若是敢骗我,我必亲手杀了你!”
“是,我不敢,绝对不敢……”
苦莲一边佯装大哭,一边拿眼角看着他,确定他没有杀自己的心思后,才松了口气。
很快,长孙祁烨在这屋子里又搜查了一圈,这才带着人下去了。
苦莲等他们一走,转头就从窗户跳出去跑了,一边跑一边还想着师父看没看住师姐。
林锦婳现在还在车行里,不过在二楼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来来回回在车行底下晃动的人。
“这位公子,您要的东西都买来了。”掌柜的在她身后谄媚笑道。
“很好。”林锦婳低哑着嗓子,没人知她是男是女。说罢,抬手给了那掌柜一锭大大的银子,才看着他买来的衣裳,嘴角勾起。
外面守着的人里外三层的盯着,就等着林锦婳出来,毕竟她的特征也太明显了,可一直等到日落,也不见她出来,才有人终于忍不住进去了。
没多会儿,那人便快步跑了出来,急道:“人跑了!”
“什么?”那些人也怔住,他们盯得这么死,她能怎么跑?
“快去回禀!”说罢,一行人便很快去追了。
等他们离开,那车行里才跑出一辆马车来,快速驶入了这黑夜中。
林锦婳就坐在马车中,脸上涂着白白的脂粉勉强遮去脸上的疤痕,看起来就像是要出夜的小倌一般,涂脂抹粉,姿容娇媚。
等马车一路跑出小镇,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却不知道长孙祁烨现在找她快找疯了。
小镇某处,长孙玄隐得到她逃走的消息,站在一侧的苦莲急得不行,他却是浅浅一笑:“由着她。”
“可是师父,难道您真的让她就这样回去吗?”苦莲忙道。
“她走不了的。”长孙玄隐慵懒的靠在窗边的长椅上,看了眼今夜乌云蔽月,薄唇勾起。
苦莲看他这样,以为他已经是有了办法了,倒是不再多说,只暗暗祈祷林锦婳别被人给刺杀了,虽然这个师姐总是抛弃他,可跟她生活这么久,早就把她当家人了。
他随着长孙玄隐一道往外看去,今夜似有风雨的样子,不知道师姐现在在何处了。
林锦婳现在自然是在一路狂奔啊,不然真的等到长孙玄隐追上来么!
“公子,今晚怕是要下大雨,咱们要找个地方落脚。”车夫回头道。
“找个村子落脚。”林锦婳直接道,若是去城镇,目标也太大了些。
车夫应下,很快便要过去,但没想到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窜出一群打劫的来。
这打劫的人还不少,尤其是番邦人,一个个生的人高马大,十几个人往路上一横,手里扛着大刀,那车夫一见这阵势就吓得腿软了。
林锦婳见状,直接将自己的包袱扔了出去,才道:“路过此地,所有银钱都在包袱里,还请好汉给条活路。”
“算你识相!”
那领头的一瞧,也不打算徒惹是非,转身要走,却忽然发现这马车后面凸出的一截木板边缘居然还扒着个人。
他举了火把过来一瞧,竟是个小姑娘。
“哈哈,居然是个女子!”
那些人一听,也立即围了过来。
林锦婳还觉得诧异,自己在马车里,又是男装,他们怎么发现自己是女子的?
还不等她开口,便听到一阵女子呜咽的哭声。
她面色猛地一沉,这声音,怎么像上午那巷子里那小姑娘的声音?
她牙关微咬,干脆狠了心不打算管,反正是她自己要跟来的。
可她还没想完,外面便传来男人们yin荡的笑声,伴随着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和女子哭着求饶的叫喊。
林锦婳终于忍不住掀开车帘看过去,便见那几个男人竟迫不及待就在路边把人围了起来,那小姑娘的肩膀露出来,满是淤青。
她即便这样,也只是求饶,没有朝她求救。
林锦婳真是气得手发抖,不是气这几个qín_shòu,而是气自己居然狠不下这心来!
她牙关一咬,便出了马车,道:“银子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藏在山上,也不想惹上官司吧。听闻北燕使臣最近来了番邦,这官道上路过的,你们就没想过,有可能是北燕的使臣?”
“你的意思是,你是?”那几个男人转过身来,一眼看到林锦婳,看到她涂白的脸,刚要上前来调戏几句,可话未说出口,天上忽然电闪雷鸣起来,而后便是豆大的雨落了下来。
林锦婳也没躲避,由雨水冲刷干净她的脸,那狰狞的疤便露了出来,雪白的头发也随风被吹散开。
那些那人看着她,先是一顿,而后哄堂大笑:“原来是个丑八怪……”
林锦婳面色淡淡:“丑八怪,那也是北燕的使臣。”
她说的镇定极了,那些男人们看着她,忽然就怔住。
番邦人生的高大勇猛,但脑子却并不是那么好使,看着她身材娇小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忽然就道:“丑八怪,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自然不会。”林锦婳从袖子里拿出她涂满了毒药的银子来,用沾满了毒粉的帕子包好给他们:“这银子底下有北燕的标记,你们看了便知。”
那些人疑惑的接过,可作为山匪,识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