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阿奴?先去洗漱休息吧。”阿忠看着她好裹着不合身的外袍,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脸一红,忙道。
“是。”阿奴乖巧起身应下,转头看了眼林锦婳紧闭的房门,嘴角微微扬起,转身才回去了。
阿忠今日也算奔波了一天,很快便去简单收拾好,就继续守着了,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暗处守着的人必然会发现的,若是一个不慎就惨了。
此时房间中,林锦婳才到床边,便看到赵怀琰正盘坐在桌旁,长发垂落在身后还未干。
她拿过布巾走到他身后替他擦头发,想让气氛轻松点,但话未开口,整个人便落在了他的怀里。
“怀琰……”
“我来迟了。”赵怀琰看着她消瘦了不少,还有脸上的疤痕和一头白发,肯定是受了不少的折磨,心犹如刀割一般的疼。即便是在身边,他都保护不好她。
林锦婳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心猛地揪了一下,上前便拥住他:“是我轻信了旁人,怀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赵怀琰紧紧将她拥住,感受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越发的心疼。
等躺在床上,二人都没睡,就这样相拥在一起听着窗外的雨声。
风穿过屋后的竹林,发出轻微的声响,雨滴答滴答的落在上面,悦耳极了,也让人浑身都放松极了。
幽暗的烛火微微摇曳着,让屋子里充满了温暖的光,林锦婳看着赵怀琰,生怕自己这张脸吓到他,可他只轻轻拥着她,温柔道:“不管婳儿什么模样,都是我最爱的样子。”
“婳儿。”
“嗯?”林锦婳轻声回应他,便听他道:“我不要这皇位了,我们一起离开吧。”
所有是非,全是来自这皇位。他原本以为他能平衡好,可是他发现,他能防得住前朝百支明枪暗箭,却还是挡不住有心人处心积虑的盘算。他不能再失去他的婳儿了,皇位算什么,天下算什么,都不及他的婳儿重要。
林锦婳心口微动,抬眼看他:“可这天下是你苦心几十年才得来的,你要放弃,我也不愿意。”他知道他胸怀天下,不过让她高兴的是,在他眼里,自己比天下重要。可也正因为如此,她不能自私的让他放弃他一辈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婳儿……”
“怀琰,我们一定能挡得住这些牛鬼蛇神的。你放心,我会更加更加小心,绝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赵怀琰将她抱得更紧,他的婳儿,永远那样明白他的心。可他心意已决,等到时机成熟,这江山他一定会交出去,纵情山水也并无不好,只要他的婳儿开心就好。他两辈子才能追到身边的人,如何再舍得让她再吃一点苦头。
夜悄悄过去,但第二天还是下着大雨,阿忠一早就让人去镇上换好些的马车了,不过来去还有段距离,几人也只能暂时先停留下来。
阿奴一早就准备了早膳,简单的农家小菜,鲜嫩的春笋似乎还冒着雨后的香气,白白的豆腐炖成的汤也格外的好看。
阿奴拿来饭菜后,便自己去小厨房站着了。
林锦婳看她这模样,想了想,到底没提出要继续带着她,自己身边危机重重,她就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安稳过一辈子。
早膳过后,趁着还有时间,林锦婳干脆鼓捣起从苦莲那儿拿来的药瓶了,里面的药材七七八八的她都能辩出来,接下来只要去买来药粉小心调配剂量就行了,
药材研究完,去镇上换的马车也回来了,几人也很快上了马车,但才出村子不远,很快就出现不对劲了。
“主子,刺客好似多了一倍不止。”阿忠一路走一路道。
“是辛夷的人……”林锦婳紧紧抓着赵怀琰的手:“现在暂时还不能辛夷知道你们已经找到我了,不然孩子怕有危险。”
“放心,孩子在徐家,有徐程青看着,暂时不会出事。”赵怀琰道。而且他还安排了其他人,等到逼不得已之时,孩子也会被他的人带走。
林锦婳看他面容镇定,也终于不再紧张,点点头。
马车一路往番邦境外跑,可等到了边境时,才知道番邦皇帝已经病逝,借着这个由头,番邦境内外,不许任何人出入。
他们暂时在边境一处客栈落脚,阿忠很快抓了个暗处跟着的刺客来,赵怀琰一看,便知道是都城的人。
“如今登基的新帝是韩萧?”他问道。
“是。”
“他已经知道朕在番邦?”赵怀琰继续道。
那人点点头,赵怀琰不再多问,也知道必然是有人透露了自己的行踪,而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并不多。
阿忠很快把人给带了下去,而后才跟赵怀琰道:“皇上,现在怎么办?”
“可联系了凌莫?”
“联系上了,凌总兵说只等您一声令下,只是现在北燕的使臣正在大齐境内,还没到京城,一旦边关这番动手,必定会惊动北燕,万一北燕以为大齐是有意如此,而发兵怎么办?”阿忠担心道。
赵怀琰长眸微寒,淡淡转过头睨着窗外飘下的细雨,杀气掠过:“朕并非要他们发兵。”
“那皇上的意思是……”
“要他们反!”赵怀琰自接到婳儿后,要防的就不是番邦,而是忽然躲到暗处的长孙玄隐。此人心机颇深,此行只怕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如今已经到了边境,他还没动静,只怕就是在这边境上动了手脚。
所以与其让凌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