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福正是轻敌才决定继续趁胜追击,最终落入了圈套,落了一个身死的下场,成祖闻讯震怒,决定御驾亲征,并剥夺丘福的世袭爵位,将其全家流放海南,今日他若如此,下场只怕不比丘福好多少,想到此处,对于刚才的冲动说不出的后悔,同时也庆幸张翼的迟疑,才没有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来。
“现在怎么办,鞑子摆明了诱我们深入,我们不追,怕是达不到吸引鞑子主力的目的,回去还不被人笑话死?”张翼大声道。
“是啊,许兄弟咱们出来如何答应杨大人的,你也看到了,鞑子有八万人马,如今才出来了四万,虽说是主力,可一战打下来,几乎没什么伤亡,可以说主力犹在,若不打出点模样来,就想引起鞑子的重视,这也未免他看得起自己了?”朱勇看着许震的脸,一脸焦急的问道。
许震没有记着回答,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道:“你们看哪儿?”
张翼、朱勇顺着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之外,再无他物。
“许老弟你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了,咱们都是粗人,没你那玲珑心思,看不透这有什么不同?”朱勇大大咧咧道。
“你是不是有了计较?”张翼看了一眼一脸肃然的许震问道。
许震颔了颔首后又想起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朱勇有些看不过去,不满的道:“我说许老弟,平日里看你也是个痛快人,咱上了战场变得扭扭捏捏的,让人好生不痛快的很?”
许震面上一热,有些羞涩的道:“我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
张翼道:“你先说来看看,行不行我们再商议着拿主意你看如何?”
许震点了点头道:“好!”
朱勇看他神色肃然,倒也有些好奇,竖着耳朵凝神细听。
许震道:“鞑子既有心诱敌深入,我等如其退回去不如将计就计,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朱勇、张翼双眼一亮,彼此看了一眼,张翼道:“许兄弟你能否再说详细些?”
“是啊,俺老朱是个粗人……?”朱勇按住心头的喜悦道。
许震缓缓收回了双眼,迟疑的了片刻,道:“先前我已经看过了,鞑子已退入了正北前方的草原,哪里地势空旷,杂草茂盛,一旦我们深入,因杂草的缘故,必不能看到鞑子确切的位置,寻不到目标,我们的火枪再厉害,将士们操作再熟练也毫无用处,反而是鞑子,他们熟悉这片草原,知道何处藏身对他们最有利,况且他们的箭术无论怎么看都比我们高上一筹,有杂草给予隐藏,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我们的小命,所以那一片杂草地是我们绝不轻易靠近的地方。
张翼道:“鞑子就在哪儿,我们不靠近草地,如何进行厮杀,总不能站在草丛外守着他们吧?”
“是啊!”朱勇附和了声,随即又道:“就算你打围攻的算盘,乍一看咱们的人数是多,可我看这片草原也不小,想要围攻的话,咱们的十二万人马就显得不够了?”
许震忽的诡异一笑,道:“虽说围攻了?”
张翼道:“不围攻,那你不让我们靠近那片草地是作何道理?”
许震道:“张将军我问你,鞑子不惜战败引我们进入这片草原,依你看鞑子会对我们采用什么攻势?”
张翼微愕了一下,似有些明白,又有些茫然,想了想道:“草原这么大,冲击无疑是最好的攻势,只不过这里杂草太过茂密,难免影响了战马的速度,所以最好的攻势就是占据有利地形,让敌人莫不清楚真假,再利用自身的优势发动攻势?”
许震点了点头道:“那依张将军看鞑子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这个还用说么,当然是他们的箭法与战术了?”朱勇忍不住抢先道。
许震笑道:“战术我们已经见过了,诱敌深入嘛?”
朱勇和张翼各自点了点头,张翼道:“冲击不利于展开,战术已施展,那么唯独这个优势……?”
许震道:“我已派人试探过了,鞑子最精准的神射手,弓箭的射程范围大约在一百丈左右,只要我们的人马超出这个范围之内,鞑子的优势便施展不开,我们也就用不着怕了?”
张翼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可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来的目的,咱们的火器若不能靠近鞑子,同样也失去了我们的优势,同等的比拼,我们还是比不过鞑子的?”
许震道:“谁说我们要与鞑子比拼?”
张翼与朱勇彼此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弥漫,朱勇道:“没了火器,不去拼还能怎样?”
许震眼里慢慢涌出独有的自信来,哈哈大笑了两声,道:“两位将军好糊涂啊,咱们没了火枪,可咱们有火炮啊,火枪的射程达不到一百丈,可咱们的火炮可以啊?”
“火炮?”张翼嘴里嘀咕了声,忽然那张古铜色的脸庞,开始如菊花一样绽放开来。
一旁的朱勇脸上的神情同样如此,嘴里不停的叫道:“我们是老糊涂了,竟把鸟铳给忘记了,平日里我总嫌这东西太过笨重,不适用军中,前两日还暗地里抱怨杨大人吃饱撑着没事找事把这个笨重的家伙给带上了,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杨大人洞察先机,俺老朱这一次算是彻底服了他了?”
许震道:“咱们的鸟铳后有照门,前有照星,机发弹出,两手不动,对准毫厘,命中方寸,兼之筒长气聚,更能致远摧坚,鞑子的草原开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