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感谢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就是不带我出去,医者仁心,杏林中人,能救我一定会救你。”霍桑极力宽慰董志海。
他越安慰,越无所谓的态度,越能刺激到董志海的自尊心。
董志海神秘一笑,强硬的问:“你不相信我?”
霍桑摇头:“不是,我尽医者心,跟你的身份、地位无关。”
董志海突然问:“你真的想进电厂?”
霍桑点头,答道:“当然,不过也不一定是电厂,只要稳定的,多拿一份薪水养家糊口,总比单靠药店,哪天关门大吉,我就得靠乞讨为生强百倍。”
他的回答,朴实、客观,既无夸张成分存在,也没贬、讨好的意味,一个乱世商人最担心、最忧虑的问题,赢得了董志海的信任。
霍桑一边说话,一边掐着董志海的人中、虎口、印堂等等他所知道的穴位,不管有没有用,只是试图以勤补拙、尽心尽力。
董志海依然卷曲身体,额头的汗水有增无减,似乎疼痛感再进一步增强。
“老板。”无尽等待中的霍桑听到了欧阳磊的声音。
王婶威严喝令士兵打开所在牢房的铁锁,欧阳磊弯腰钻进牢房。
霍桑察觉,董志海的眼神极其迅速的瞪了一眼王婶,似乎对她的表现进行警告。
他装作手脚忙乱的扶起董志刚,全神贯注丝投入他的病情,无暇他顾。
欧阳磊放下肩上背着的药箱,蹲在董志刚面前。
他是个纯粹的大夫,受老板嘱托,对疑难杂症的兴趣远远超过老板为什么关在这里。
“这里痛么?”他的手指按压肚脐附近。
“疼,可以忍受。”
“这里呢?”
“疼的厉害。”
“这里?”
“不疼。”
“这里?”
“疼,一般。”
欧阳磊的手指围绕肚子绕了整整一圈,把他能够触摸的地方全都细致的按压了一遍。
董志海并没报太大希望,他对眼前大夫的希望,能缓解他的疼痛就行。
“您吃过什么东西么?”欧阳磊的问话很随意,随意到了可以任意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比如昨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今天吃了变质腐烂的东西。
董志海随口回答:“没有?”
“没有?”欧阳磊抬起董志海的手腕,号脉。
“请你张开嘴。”欧阳磊观察了董志海的舌苔。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冲着霍桑说:“抱歉,老板,这个病人我不能治。”
“为什么?”霍桑心里隐约明白,嘴上还是要问一问。
“讳疾忌医,我治不了。”欧阳磊向左挪了一步,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
董志海深深看了一眼弯腰低头的欧阳磊,缓缓说出一句话:“我被人灌下一种药,经常性出现腹疼症状。”
欧阳磊继续收拾药箱,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叫我来给你治病,既然老板叫我来,我尽心尽力,但是对于不配合的病患,我无能为力。”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被灌下去过一种药。”董志海不急不缓,重复刚才的话。
他对欧阳磊的医术相信了一半。
仅凭五指按压、号脉和观察舌苔,这个中医发现了他的病因。
其他的,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
欧阳磊合上药箱,背在肩膀上,冲着霍桑点点头:“霍老板,抱歉,我走了。”
他的脚步迈到栅栏边时,嗖的扭头,冲着董志海说:“我实在不想再跟你说话,但我不能辱没了霍老板的名声,提醒你一句,你是受过的伤和服用的解药,并非对症下药,尽快换了,可能会好一些。”
说完,他步履坚定,走出牢房,顺着来的路,独自一人往外走。
王婶无声请示董志海。
董志海闭了一下眼。
王婶端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放了几样酒菜,摆在董志海面前。
霍桑闻着香味,想起来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
同一牢房其他犯人饿狼般的眼睛全都盯着木盒里的菜肴,个个忍不住吧嗒嘴。
董志海后背离开霍桑胸口,腾出一个空地,指着木盒里面的东西说:“你吃了吧,我肚子疼,不能吃。”
霍桑笑眯眯的看着酒菜,拍拍自己肚子:“那就太谢谢了,晚上没吃饭,早就饿了。”
他不客气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这顿饭,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色香味俱全。
“怎么样?王婶的饭菜做的不错吧?”董志海打量着霍桑的举动,问。
“当然了,我没成家,饭菜都是凑合,要不在路边随便吃一点,这顿饭太好吃了。”
说话间,他把饭菜吃了一半,尤其是肉菜,全部报销。
剩下的,因为准备的太多,他无论如何也吃不完。
王婶收拾好木盒,看向董志海:“志海,我先走了,明天我找卞先生,尽快接你出去。”
董志海挥挥手,就在他的手掌煽动之际,两人眼神相互传递了一个有内容的眼神。
王婶拎着木盒出了牢房,酒足饭饱的霍桑伸直腿,在草丛上摆出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两个士兵急匆匆跑过来,打开大门,拉着已经躺好的霍桑,直接揪出大牢。
“长官,干什么?”霍桑自己站起来,看了一眼董志海,又看着两个士兵,说话的语气弱弱的。
“审讯。”
“审讯?我不是已经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