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废话,二审。”士兵语气不佳,本来三更半夜他们干活就是一肚子的怨言,再遇到一个话多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快走!”一个士兵一脚踢在霍桑屁股上。
霍桑嗓音震颤着:“不会枪毙我吧?”
他的身影极不情愿消失在前面拐弯处。
董志海打了一大大哈欠,今晚没有吃药,肚子的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应该可以睡个不错的觉。
那个叫欧阳磊的大夫,全部看出了他的病因。
出去之后,必须成为他的主治大夫。
霍桑一天之内第二次走进审讯室,他内心并不安稳。
已经在董志海面前说出药店老板的身份,他特务处的身份已经不能显示出来,万一遇到什么不测,他该拿什么保命呢?
审讯室内,坐着一个个子不高,瘦弱黢黑的少校男人,狡诈的眼珠看着霍桑,阴柔的嗓音像个娘们:“你是干什么的?”
“长官,我已经交代过了,我叫霍桑,安心药房的老板,证件放在家里,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带着您回去取,或者您叫人到药店印证一下。”
霍桑对自己第二次被提审,心存疑惑。
按他在特务处积累的经验,没有特别嫌疑或有价值的人,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连夜再次提审。
除非有人要求,或者当班的人实在无聊,寻找刺激。
“长官,您抓的是共党,我真的守法良民。”霍桑开始运用自己的审讯技巧套话。
“谁说抓共党的?”黑瘦少校追问。
“嘿嘿,”霍桑猥琐了笑了两声,他拍了一下脑门,朗力的回答:“不瞒您说,我是出来吃饭被抓的,刚开始我骗过你手下的士兵,说我是个军人,那个哨兵说的,他怀疑我是通共份子,您说您抓的不就是共党了么?”
“你还敢假装军人?”黑瘦少校的语气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
“做生意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说真的自称军人很少有人敢惹,说习惯了,一时难以改口。”霍桑面带愧色,在正主面前气短。
黑瘦少校夹着嗓子,公鸭般的笑,一只手指点着霍桑说:“你小子胆子不小,行,是个招摇撞骗的好手。我告诉你,今天抓了几十个人,就属你运气好,说了实话。来人的,带他回去。”
这次审讯,并没任何实质内容。
霍桑被士兵送回牢房,十几个人基本都睡了。
他躺在不大的空地上,调整好自己的睡姿,尽量躲开周围的人。
在滋啦啦燃烧的柏油火把光亮的照耀下,他又把黑瘦少校的话在大脑中重复。
当他重复到第二遍时,从中抓住了重点。
“就属你运气好,你说了实话。”
他说了什么实话?
吃饭?欺骗?假军人?做生意?
对方的回答是运气好,说了实话。
霍桑心中念叨这几个词,最后,他选中了假军人这个词。
这三个字,他只对董志海说过。
董志海说他可以带他出去,在他说找欧阳磊来给他治病之后。
那么,王婶和董志海的眼神交流之谜说得通了。
王婶离开之后,马上联络她在军营里的人,让黑瘦少校提审他,问出他说过加军人的话,验证了他对董志海说的话都是真话。
这样一来,明天,不出意外的话,王婶所说的那个卞先生会保董志海出去。而自己,应该能和他一起出去。
想通这些,霍桑安心的闭上眼睛,不大功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刚刚过了八点,王婶陪着一个衣着时髦的中年男人走进大牢。
“这里。”王婶指着董志海的方向。
“师弟,”中年男人的叫法和董志海的说法一模一样,两人是同学,不过是师兄弟的关系。
他们身边,跟着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尉。
他指挥两个士兵,去掉禁锢在董志海身上的手铐、脚镣,把他搀扶出来。
他的腹痛,并未完全好转。
王婶从士兵手里接过董志海,用自己羸弱的身躯支撑着。
这时,两人再次对视一次。
董志海面向师兄请求:“卞师兄,里面有一位药店老板,为人很好,昨晚专门找人给我治病,您看方便的话,能否把他救出去?”
被称作卞师兄的男人略加思索,冲着身边的少尉说:“还有一个我一起带出去,告诉你们长官。”
“是。”中尉恭敬地敬了一个礼。
他冲着士兵点了一下头。
士兵在董志海的指点下,重新钻进牢房,把霍桑带出来,同样解除手铐脚镣。
霍桑再被拘禁半天一夜之后,被董志海带出牢房,获得自由。
几人穿越兵营,即将走出营房大门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人。
霍桑心中暗叫不妙。
他在对方看向他的第一时间,闭了一下眼,轻轻摇了一下头,示意对方不要冲他开口讲话。
许久未见的杜宽不经意间出现在他面前。
杜宽看明白了夜色的用意。
他的眼神,依然看向夜色方面,目不转睛,均匀的步履没有凝滞或急促的变化,在董志海敏锐的观察中,与夜色擦肩而过。
董志海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人家的目光本来就需要看向前面的一个方向,不是他,不是卞师兄,不是王婶,正好是霍桑。
带领他们出兵营的中尉冲着杜宽摆摆手,算是和伙伴打过招呼了。
霍桑虚惊一场,看到杜宽的配合,心中不禁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