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侯明令。”
“官爷,给。”
“过境令。”
“这…官爷行个方便。”那人悄悄塞给守卫一锭金子,谄媚笑道,“我等实在是赶时间,无法前往靖州城办理过境令。”
只见守卫瞥了一眼那金子,下一秒便重重地丢在身后,“不好意思,没有过境令,我们没有办法让你出城。”
“官爷,行行好,行行好。”那人就将一沓银票塞了过去。
然而守卫将那银票又塞回到他手上,“不好意思,没有过境令,谁都不能出城。”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在京城可是有人的!”那人恼羞成怒,面目瞬间狰狞起来。
守卫一笑,丝毫不惧,“没有我靖州侯府过境令,你是天王老子,我都不会让你过去。”
“你!你给我等着!”
明程握着手中那张京城明令,神情失落。
看来,要想出城,必须要有靖州派发的过境令。
明程已经按照沈歆的描述,伪造了一张,只是那是一张没有盖靖州侯府印鉴的过境令。
沈歆曾无意中说过,靖州侯府印鉴一共两枚,一枚由靖州城巡抚保管,一枚则在沈韶身上,现在她也只能从沈韶这边入手了。
“但其实,东边可以稍微加强巡防。”
“平乐关不比其他五城,巡防司基本上都是高度警戒状态,所以人手也是个问题。”
熟悉的声音传来,明程一惊,赶紧将手边的过境令藏在袖口。
“明程?”
沈韶看着不远处的人,只是语气并未十分惊讶。
萧珩扭头,朝沈韶的视线望过去,下一秒脸色便有些变了。
“哎,允煦?”
萧珩没有理会沈韶,只是快步走到明程面前,看着明程的左手,目光幽沉,“怎么弄的?”
明程一愣,看向自己的左手,竟是一块醒目的烧伤伤疤。
想来是当时在庆安的北山,为了摆脱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之时,烧伤的。
“没什么事。”明程抽回手。
“你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是不是?平乐关这种炎热天气,三天就能让你这只烧伤的手废掉。”萧珩说完便拉着她沈府那边走。
“你干什么!放开!”明程猛的推开他的胸口,却见萧珩一个不稳,便朝后面跌去。
“允煦!”沈韶扶住他,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赶紧低声询问,“怎么样?”
“没,没事。”萧珩捂着胸口,眉心紧蹙。
“你,你怎么了?”明程见他神情有些痛苦,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刚才似乎,没怎么用力。
萧珩缓了缓气息,冷冽地看了她一眼,声音清冷断续,“你这是要逼我派人把你压回去是吧?”
明程见他样子似乎很不对劲,便和沈韶一样扶住他,“你到底怎么了?”
沈韶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被萧珩凝重的眼神,给生生压了回去。
“回去再说。”
萧珩拉着明程,便往回走。
“允煦,到底发生什么事?你的脸色不太好。”
萧珩没有理会她,只是拉着她朝沈府的方向,疾步而行。
“允煦!到底发什么事了!”明程握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到底怎么了?”
萧珩闭了闭眼,用内力压制胸口的血脉乱窜,“我没事。”
“可你”
“大夫!大夫!”
“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伤”
萧珩握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不是我,她前几日烧伤了,我看似有化脓症状,你们给她赶紧看看。”
“可殿下您这样子,”
“我没事。”萧珩强忍伤口撕裂,将明程推给大夫,然后转身便走了出去,踏出门槛的瞬间,嘴角便涌出一丝鲜血。
“允煦!”
沈韶跳下马,立马扶住他,又气又心疼,“你是不是也嫌自己的命太久了啊!啊?!她那道破口子算是个什么大伤,让你这般不管不顾的!你真是要气死我!”
沈韶边说边将他扶到东苑歇下,替他清洗伤口。
“启禀豫王殿下,王妃的伤口,确实有些感染了不过”
大夫来禀报的时候,其他大夫刚给萧珩上完药,只是那大夫还未说完,床上的人便咳了起来,惹得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些溢血。
沈韶见他来报,心中火气蹭蹭上冒,“不过什么不过,一句话不会说完?!”
大夫吓得赶紧跪下磕头,“郡主恕罪!老夫已经处理过王妃的伤口,不沾水,休养几日便可以恢复了,郡主,殿下不必担心。”
“行了,明程没事,你不要太担心了。”沈韶忍不住替他拍背顺气,“哎…你还是顾顾你自己好吗?”
随后又怒目看向一旁替萧珩诊治的的几个大夫,“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你们到底会不会看病?!要是不会看,就给我留下脑袋,滚出去!”
“郡主息怒!”
大夫们跪满一地,惶恐不已,“并非我等医术不精,实在,实在,殿下受伤太重,实在需要静养,绝不能受外力刺激。”
“行了,行了”
沈韶恼怒地摆了摆手,正要让他们都下去,哪知萧珩一个咳血,胸前贯穿的伤口收到压力,再次崩裂,刚刚包扎好的绷带,马上尽染殷红。
“啊!”
门外,猛的响起一声惊恐交加的尖声惊叫。
明程双手捂住嘴巴,惊愕不已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