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大爷在你了半天没找着合适的整话接。一时忘了继续摆他那谦谦君子的模样,龇牙咧嘴,跳跺着脚。
刘紫月在贤王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赖得理会吴宗耀气急败坏的嘴脸。五姨娘说得对,大爷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只爱他自己。一个能利用自己亲生孩子做局,如旁观人一般看着自己的妻子毒害口口声声深爱的娇妾的人,该有着怎么一个狠心肠。偏偏这样一只像恶狼一样的人,却天天在所有人面前扮着端方君子的模样,成天的将大仁大义挂在口边。
马车缓缓上路,刘紫月陷入沉思,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贤王拿了一杯亲自泡的茶端到刘紫月面前的茶几上,而自己却喝白沸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刘紫月将茶手抚着茶杯边缘若有怕思道:“我在想,上回吴星月设局一事,是不是也有大爷的手笔。”
“哦?说说看。”
刘紫月将毒墨的整个事情的经过从最开始普信师太诡异的上门时说起。刘紫月补充道:“青丝发现墨有问题的时候,我就让她出府让舅舅帮忙寻来一块相似的墨代替抄完了佛经。也是青丝运气,很快就将墨寻了来。今天我才知道那墨竟然是难得一见的李墨。”虽然知道墨好,但刘紫月对名墨了解不多。
贤王哑然失笑,他能告诉她,当他得知她派人寻墨时,暗中将他手中珍藏的那块李墨通过刘继之手给她的。
“局是我和五姨娘早前就定下的,那福袋之毒也是五姨娘自己下的。她与大爷有家仇在前,腹中孩儿不健全无法顺利出生在后。本以为钓出大夫人,顺道挑拔大爷与大夫人的夫妻关系就好,没想到还勾出大爷这条大鱼来。大爷此人,表面正义,内底阴沉的性子,也许和他幼年时寄人篱下,少年时做上门女婿有关。”刘紫月分析道。
贤王送刘紫月回到琴语院后,转身去往前院书房发出数个指示。
第二日,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贤夫人不贤,谋害姨娘庶子设计陷害继女之事。早朝上更是热闹,御史台联名参奏吴尚书治家不严纵容嫡妻陷害继女。贤夫人丧德失贤,当不得御赐的“贤”字。皇上震怒,命才出禁闭的吴尚书接着闭门静思己过,罚奉一年以做警告。褫夺吴黄氏贤夫人诰封。皇上有言:“修身齐家才能治国,身不修家不理,何敢以国之大事为任。众卿应以吴尚书之过反省己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冕。”
褫夺诰封的圣旨是由宫里总管太监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去传的。当大夫人听完宣读接旨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太监按照规矩,收回大夫人的诰封宝碟金册,按品诰命的大妆服饰,配戴的首饰等。这还不算完,没到午时,统领百官诰命的皇后娘娘,派了身边的女官依凤谕前来对大夫人当面训斥。大夫人才醒了来,又招宫中贵人当面羞辱,几欲寻死,都被黄嬷嬷给劝了下来。
“夫人一死百了,大爷高官厚禄隔上两年再娶上一房妻室又有何难,真正可怜的是夫人的两个孩子。让从小金尊玉贵的他们,在继母的手底下讨生活。到底不是亲生的,隔着一层娘肚皮,这心也不疼了,肉也不痛了,只怕还记恨着哥儿,姐儿占着她儿子,闺女的嫡长位,处处寻拿着心思下手呢。大爷是个男人,对于后宅之事,难免有多方照应不到的。”
“她敢?”大夫人止了哭腔,咬牙怒道。
被黄嬷嬷这一激,大夫人果然不再说寻死这类的话。抹着满脸的泪痕,扯着黄嬷嬷咬牙切齿地道:“这事多半是那丫头和她那死鬼相公搞的鬼。死丫头可恨,当初她羽毛没长齐的时候,我就该掐死她,留着她终成了祸害。”
黄嬷嬷点头:“依老奴看也是,不是打杀个妾嘛,何至于此?”
大夫人道:“往前瞧着是个不中用的,如今看来,那丫头滑头得很。咱们几次三番的拿她,愣是叫她给溜出手心,还反惹得自己一身骚。星丫头出的事,事后我也问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星丫头本是要那样对付她的,却反累了自己回府的路上被一群人虏进贼窝。可怜我的星儿,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她是要当太子妃,当皇后的人啊!”大夫人捶胸,又还始哭天抹泪。
“这,不能吧,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哪来这些个手段认识那些个道上的人物?”
大夫人含泪冷笑道:“不是旧相好,就是新勾搭上的,人家有的是手段,谁知道。”
黄嬷嬷歪嘴啧啧笑道:“没想到,瞧着长得普通,竟有这本事,将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凭她有通天的本事,我定将她打回原形,别以为插上几根羽毛就成凤凰,我定要让世人看看,野山鸡就是野山鸡,成凰装凤的差远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她害我,害我星儿如此,我定然叫她百倍,千倍偿还。”大夫人咬牙切齿地拍桌怒道。牙齿咬着嘴唇上的肉,出了血也不觉得疼。
大夫人的名声当初有多响,如今在东华国就有多臭。多少正室夫人,新进门的小媳妇子,平日里听够了婆母等长辈们训斥,事事拿她们与贤夫人做比较说贤惠的,被褫夺封诰之事没有不暗地里鼓手称快的。
对于尚书府大爷被罚奉,大夫人被褫夺封诰之事刘紫月也有风闻。心里大为畅快。刘紫月估摸着此事定是贤王找人为她出的头。哼着小曲儿,扎着麻花辫在厨房亲手做晚膳,今天晚上加餐,打算好好犒劳贤王一把。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