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永让丹宏别管他二人了,还说自己和郑量成了他的拖累,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丹兴拍着他的肩膀劝慰他道:“哲永哥,快别这么说,你与量哥不也时常在照顾着我的么?再说,这哪是什么拖累呀?应征得上与否又不取决于你们,自己尽到努力不就行了,还有什么遗憾呢?我们三人说好了要在一起的,怎么可能随便就分离呢?这里不成咱们又到别处找去,我就不信天下之大竟然找不到我们的容身之所……”
三人于是暂回客栈,准备明日再找。然而哲永与郑量二人心里却是始终放不下来,想到自己所受的冷屑和歧视,心中就郁怒满满。食过午饭,丹宏上床小憩,哲永虽也上了床,心里却还在激烈斗争,睡不着。郑量没有午睡,说是要出去买点东西,便出了门。
哲永一想到那高挑女人的势利眼睛和对待自己的冷傲态度,心里便恼恨不已。又想到那中年妇人竟然喝令自己站到一边去并当众无端斥贬和羞辱自己一番,心中就更不是滋味。再想到那年青男子跟自己无冤无仇的只不过是请问咨询他一个事情他竟然就用那种仿佛要杀掉自己的凶毒眼光看着自己,心里就更是愤恨不已,久难平息。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他就盘算着怎么样去跟踪那个青年男子,待到了偏僻处就用石块砸向他的脑袋,把他砸晕过去,然后再取了他的狗命。而那个恶妇他也要用同样的方法去结束她那恶浊满满的贱命。至于那个傲慢冷漠的高挑女子,真想把她的脑袋拧到身后去啊。他想着想着一边紧紧的拽紧了拳头。然而,最终他并没有那样去做。只是在心里愤恨了一番,过了一下报复的瘾也就最终作罢。
再说出去了的郑量并没有象哲永那样单是在心里毒毒地怨恨和思想,他径直出了门,找了条口袋,拾了些石块装在里面,然后象扛米那样扛在肩上,悄悄投之前征募的地方而去。
待征募会散了场,那青年男子,中年妇人并高挑女子恰好结伴同行,郑量就悄悄尾随在后。但见三人有些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一僻静溪谷,脱了衣裳就入得溪中沐浴嬉戏,打情骂俏,搂抱亲昵起来。之后又到一滩涂边行那偷腥苟且之事。郑量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灼热火烧。旋即又怒上心来,便想摸出石块裂击他们,转眼却看见那边枝头挂着的他们的衣裳,便一念上来,脸上一个坏笑,就悄悄去取了他们的衣服离去。然而走了不远,又想光是取走衣服又怎解恨呢?既然石块都拾来了,不砸打他们一番岂不浪费了我半天精力?便又回转身走来。但见其时三人正在激情忘我的兴奋劲头上,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取出石块就向他们砸去,那三人顿然惊叫连连,但见到郑量正站在高岸的树边向他们投石,那青年男子怒不可遏,象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向岸上冲来。郑量料想敌他不过,连忙转身飞快逃跑。
回到客栈,郑量便叫丹宏与哲永三人快快离开,一边将自己偷衣投石的事情与他们讲了。丹宏非常生气,忍不往怨怪他道:“如何能做得这事?那衣裳还人家了吗?”郑量只说因跑得惊惶慌张,捏在手里的衣裳不知何时掉落了,多半掉在了半途上了。哲永嘴上怨郑量,心里却高兴异常。丹宏知道事态严重,说道:“他们可是官府的人,一旦被捉到,我们三人可能脑袋都难保,还是赶快逃走为好。”
三人匆匆拾了行李,一路狂奔,投碧京城郊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