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更是提高了八度。

“——既然都不是,那你跪在这里做甚么?!还是说,你认为朕是一个是非不分,乱杀功臣的昏君?!”

熊飞昂这次真的吓蒙了,天上莫名其妙掉下来一个大锅,砸得他晕头转向,不知所云,他赶紧抬起头来解释。

“不是,陛下,臣最是尊敬您了,怎么会认为您是昏君。”

若不是真心尊敬面前的青年帝皇,他一个人人没事骂几句的“棒槌”,也不会争着要来受罚。

只不过是自古以来,打了败仗的将军,在帝皇面前不丢个脑袋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他只不过是——

“你只不过是按照军法来我面前讨罚?”

卫明语气冰冷地补充,把熊飞昂没说完的下半句话补了下去。

熊飞昂低下了头,不敢继续多说什么话,只得默默地想。

陛下真是英明,连他想什么都知道。

卫明冷哼一声,眼帘拉下几分,瞥向场中央的熊飞昂。

“熊飞昂,朕什么时候下过这条军令了,还是你能替朕下军令?”

熊飞昂再次抬头。

“不是,陛下,这——”

这不是历来的传统嘛,自先朝起,哪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能抬得起头来。

卫明平日里话很少,他性格素来清冷,但是今日说的话格外的多。

青年帝皇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场中央的熊飞昂,视线撇过他绑在身后的荆条,眼露不悦。

“熊飞昂,你听好了,朕不会乱杀无辜,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随意违抗军令的人,无论他是将领还是小兵。”

他把手背在身后。

“如若你此刻是因为违抗军令,朕下令命你攻城而你因为懦弱而退却,那么,不用你跪在这里求朕打你,朕也会立刻下命砍了你这颗‘熊头’,但是此刻你没有,朕下的军令,你熊飞昂领兵跑在第一线,是我大卫的好男儿,理应受我大卫百姓的尊敬,而非跪在这里,耸拉着脑袋来求情。”

青年帝皇说完这段话,背过身子,继续说道。

“如若你真心觉得愧疚,就将功折罪,下次打个胜仗来给朕瞧一瞧,而非跟朕讨一顿打,打完了在床上伤春悲秋了事!丢尽我大卫男儿的脸。”

熊飞昂视线紧盯着那个一身战袍的帝皇,目光微动,眼眶慢慢转红,拳头缓缓地握紧。

他猛地磕头,一颗比寻常人大了几分的脑袋重重地磕打在地上,在地上重重地敲出一声“闷声”。

“臣。”

他顿了顿。

“遵,旨。”

半响,没有抬起身子。

只有裸露出来,没穿战袍的上身,和被他背在背上的荆条,在冬日里的阳光下,微微颤动。

青年帝皇掀起主帐的帘子,走了进去,主帐内传出他冷清的声音。

“回去罢,好好反省反省,洗漱好了,晚上来主帐议事。”

“谢陛下!”

雄飞昂的在账外激动地吼叫了一声。

卫国主帐之外围了一圈人,随着帝皇走进主帐,熊飞昂眼眶通红地站起来,冲各围观的各位将领小兵抱了抱拳而去,人群纷纷三三两两地散了,走之前,还有离熊飞昂近的几个将领,拍了拍他的肩膀。

熊飞昂与拍他肩膀的将领们抱拳,在众人善意的眼神下离开。

角落里,一高一矮的两个将领模样的人远远地看着,从熊飞昂开始跪下求打到后面他抱拳转身走了,两人还站在那里围观。

高个子的是一个瘦高的老头子,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头发眉毛都发白了,一张老脸和老树皮一模一样,唯一顺滑的,便是他那发白的山羊胡子了,此刻他正在抚着山羊胡子,给那一抹胡子,更添几分柔顺。

矮个子的是一个侏儒模样的青年,长得不是十分英俊,似乎在娘胎里受到挤压,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他个子虽然矮,但是四肢却是武孔有力,生出不少青筋在手脚上的肌肉之上。

直到人群散尽,矮个子的侏儒青年才远远望着熊飞昂越走越远的身影感叹了一句。

“这熊飞昂,真是个‘棒槌’,一天不惹怒陛下,他就憋不住。”

瘦高个子的老将军抚了抚山羊胡子,意味深长。

“你还真以为熊飞昂是真的傻?”

侏儒模样的青年闻言,惊讶地转头,望向一旁笑眯眯的山羊胡子老将军。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

老将军摇头晃脑,笑眯眯地继续顺着他的山羊胡子,嘴角挂着一抹狐狸模样的浅笑,活像偷吃了哪家的鱼儿。

“真傻子的人,不会做到将军这位子,更不会活的那么久。”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在陛下面前卖惨?”

侏儒皱眉,看向远处的熊飞昂,似乎难以想象熊飞昂有这能耐。

老头子模样的老将军笑眯眯地道。

“领兵打了败仗,最后关头输的这么惨,打几十个板子其实就是最轻的处罚了。”

这熊飞昂倒是机灵,先自己去陛下面前讨罚,上演一出“苦肉计”,倘若他没有自己去领罚,本该赢得一场仗输得这么惨,军中自然对他早已不满,这样子他自己去领罚,反而激起弟兄们的同情心。

老头子“啧啧”两声感叹。

“这边境能活的久的人,哪一个都不简单呐。”

就连“棒槌”也有“棒槌”的活法。

侏儒望着熊飞昂渐渐消失在远处的背影,皱眉。

“那陛下——”

老头子笑眯眯,一张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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