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小鸟儿在窗边清脆地鸣叫着,阿覃过去轻轻地推开窗户,一股新鲜而又芳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刘婶紧张地放下手里的碗筷,眉头紧锁,“秋雨啊,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咱不是当时说好的吗,这地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给!”
我叹了口气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嘛,范纯煕来势汹汹,咱们不能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她要是想要拿到地皮,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问题是咱们到时候挡得住吗?”
“可是......”
“刘婶,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是担心咱老祖宗的财宝,你放心,这件事阿覃已经考虑到了,正因如此,我们现在才应该改变策略,以退为进。”我笑了笑,劝刘婶把话听完,“阿覃的策略是这样的,咱们让一步,再提出要求,采取封闭施工,排除掉闲杂人等的参与,她范纯煕不是要地吗,咱就算给了她,秘密也不会被发现。”
刘婶是个聪明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我的意思。
“理是这么个理,可范纯煕能答应吗?”
我笑着问道:“她有啥不能答应的呢?”
刘婶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盯着我,又看了看还在忙碌的阿覃,有点犹豫,说道:“咱们自个儿商量归商量,但这事情还得村长说了算。”
“先不急着跟村长说。”
刘婶眉头皱的更深,仿佛像是一团难以解开的乱麻,“为啥?”
“在此之前,我要先去确认两件事情。”我挑了挑眉头。
“啥事情?”
“第一,李二狗那小王八蛋到底捅出去多少秘密,这一点一定得查清处理,要不然一切都白搭。”寡妇岭这件事情坏就坏在这混蛋玩意儿手上,更可气的是他还敢出卖阿覃,即便他没有说出藏宝的事,我也很难放过他。
刘婶一听,也是火冒三丈,毕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哪怕现在不说,谁能保证以后不说,就跟一颗定时~炸弹,不管咋说都得“铲除”这个祸害。现在,我们可谓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满盘皆输,所以还是得掂量着点。
“那还有一件事呢?”刘婶问道。
“这个嘛,就是我得去找范纯煕那里,看看能敲到多少竹杠?”我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咱这寡妇岭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要是拿不到一点实惠的,我们凭啥卖地给她,她不是装清高,说自己不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嘛,我们卖地给她可谓是给了她大大的人情了,你说她会怎么回报?”
刘婶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着我,脸上写满了疑问,“秋雨啊,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这真能叫做‘虎口拔牙’了吧?”
“哈哈哈,这个成语贴切!”我笑了笑,道:“既然范纯煕放了话了,那咱们敲敲竹杠也是正常的,我跟你说啊,像这种显贵人家,一般你要是不乘机讹他一笔,她会觉得很没面子,到时候浑身不舒服还会来找麻烦。”
刘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一看姓范的丫头脑子就有病,对,可劲地讹她,最好让她出点血,给村里的大礼堂也翻新翻新。”
“刘婶,没想到你还是个买卖人,狮子大开口啊。”
“我还不是顺着你话说的!”刘婶抿了抿嘴,眼睛里划过一丝兴奋的神色。
“林秋雨,我告诉你啊,别忘了抱她大腿。”阿覃见我和刘婶正因为敲竹杠的事情聊得起劲,白了我一眼,插话道。
“抱大腿?”刘婶喃喃自语,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才不抱她大腿呢!”
“唉,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她范纯煕是谁啊,你要是抱了她的大腿,将来你升迁还不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说实话,阿覃说的这番话我不是没考虑过,我也想过借着这个机会,找一棵大树。可是,我毕竟已经和范纯煕作对,就算我不记仇,她那歹毒的个性能不计前嫌吗,她不灭我就谢天谢地了,更别谈什么抱大腿了。
“只怕弄巧成拙。”片刻之后,我摇了摇头说道:“她脾气阴晴不定的,我看还是不惹她为上。”
阿覃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剩下的豆子倒进袋子里挂到屋梁上。
“你信不信,你要是现在去求她,她指定能答应。”阿覃目光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怔怔的看着她,“何以见得?”
“就你这样儿还敢好意思说自己是学心理的,我虽然学医出身,隔行如隔山,但好歹我也读过几本佛洛依德。”阿覃眼睛一眨一个计策,属于那种聪颖的女人,要是谁娶了她,管保能把家治得顺风顺水,就好比是大观园里的王熙凤,只不过她更像是林妹妹那样惹人怜。
“咱们阿覃多伶俐的姑娘啊,秋雨啊,你听她的准没错。”刘婶在一旁撺掇道。
“你确定?”我心里痒痒的。
我何尝不想放手一搏。可是赌一把,终归不是一个好主意。
阿覃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点了点头,说道:“你觉得范纯煕这个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我凝视着阿覃脸上的表情,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疑惑,我跟范纯煕打过一段时间的交道,自知也才是摸到了一点门道,她才认识多久,不过一面之缘,能有多深刻的了解?我沉吟片刻,说道:“孤僻、乖戾、自负......”
“还算勉勉强强。”阿覃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没说到重点,最重要的一点,她缺爱!”
“缺爱?!”
阿覃点了点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