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璞君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准备好的教训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徐子桢的吻是炽热的,缠绵而又狂野,让她彻底迷醉了,要不是徐子桢还有条胳膊搂着她,恐怕她已瘫软到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猛的回过神来,用尽身上剩余的力气将徐子桢推开,两颊已是红若桃花,又羞又恼地瞪着徐子桢,刚要开口时徐子桢却又搂了上来。
“璞君,我好想你。”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高璞君的心一下子化了,眼睛也瞬间红了,这些日子来她对徐子桢的相思之情不比别人少,甚至更多了一份自责愧疚的心,因为去河间府相助徐子桢的计划就是她精心安排的,到头来还是棋差一着险些让徐子桢送了性命。
徐子桢的这一声温柔似水的低语让她藏在心里大半月的苦闷一下子消散了去,本来已到嘴遍的教训之语也不知抛到了哪里去。
“你……放开我,阿娇和芝儿都在呢。”
阿娇和林芝在后边齐声大叫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徐子桢扭头一看,只见林芝和阿娇都站得毕恭毕正,双手捂着眼睛,只是她们的小手却分明露着很宽的缝。
高璞君羞恼地瞪了她们一眼,没好气地对徐子桢道:“都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完气呼呼地往里而去,走了没几步又转过头来,说道,“来我房里,和你说些事。”
这次她没再回头,徐子桢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一关总算过了,阿娇和林芝也放下了手抿嘴偷笑着,徐子桢无力地说道:“你们两个下梁,还笑个屁,过来扶我一把。”
阿娇和林芝笑嘻嘻地一左一右搀住了他往里走去,走了没几步阿娇忽然收起笑容,低声说道:“徐子桢,对不起。”
徐子桢一怔,失笑道:“怎么?趁我不在家把我床给拆了?”
阿娇没理会他的玩笑,神色有些黯然:“这次兀术设计害你,差点让你回不来,我……我很害怕,万一你真的回不来,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徐子桢哈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兀术又不是你儿子,他坑我也不是你教唆的,要你道的哪门子歉啊这是?”
阿娇张了张嘴还待再说,徐子桢抢先说道:“好了好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你就别钻牛角尖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道,“嗯,看来得赶紧给你找个男人嫁了,省得你没事尽胡思乱想。”
“呸!你才嫁人,讨厌!”阿娇的沉闷瞬间被打破,又象只小老虎似的跳了起来,对着徐子桢龇牙咧嘴。
“你傻呀?我是男人,只能娶媳妇儿,要嫁人得下辈子当个小胖妞才能嫁。”
“好哇,你又骂我是小胖妞!我跟你拼了!”
“哎呀别闹,我去……疼死老子了!”
两人打打闹闹地到了里边,发现厅里没人在,颜玉淙也不知被温娴她们带去了哪里,不过徐子桢不说也猜得出来她被温娴梨儿她们拉去了房里说悄悄话,对几个娘子的这般举动徐子桢十分欣慰,尤其是温娴,估计以她的智商和情商不用多久就能和颜玉淙处成闺蜜了,到时候颜玉淙想走也走不得了。
徐子桢越想越开心,心里已经在幻想着颜玉淙的孩子出生后的情景,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高璞君房门外,等他察觉时下意识地停住脚,不知怎么他在面对高璞君时总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哪怕成亲到现在也有段日子都没变,这样的事在他另外几个女人身上还从未有过。
他迟疑了一下,就在这时阿娇和林芝坏笑一声转身跑开,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徐子桢愕然,苦笑一声只得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进来罢。”
高璞君的声音有点冷,好像还没从刚才被调戏而且被围观的羞恼中解脱出来,徐子桢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高璞君并没有看他,而是拿着一张纸条在看着,徐子桢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走上几步,问道:“璞君,特地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高璞君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叹了一声,接着起身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特地拿了个软垫给他靠着,徐子桢难得见她这么温柔的时候,不禁有些发呆。
只是这温柔也仅仅片刻就不见了,高璞君复又回身坐下,正色道:“你可知这月余中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桢挪了挪身体,尽量坐得舒服些,然后笑道:“这段日子我要么在山里乡间,要么在河上漂流,哪知道发生什么?趁现在没到饭点,你一件件告诉我吧。”
高璞君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段日子汴京未曾太平过,前些日子官家下旨贬谪了童贯,接着又查抄了李邦彦与朱勉,一时间朝中为之震惊,人人自危,只当新皇发威铲除旧臣。”
徐子桢不当回事,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不新鲜。”
他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一动,童贯他们几个竟然已经被拿下,难道说……他心思还没转完,就听高璞君又说道:“此事源于一个太学生上书官家,书中痛陈朝中多名官员累累罪行,尤其以童李朱还有之前被贬的梁师成等几人为甚,那太学生好胆量,直呼童梁等为六贼……”
“那太学生唤作陈东,便是一月前你特地修书让我引他入应天书院的。”高璞君忽然看着徐子桢的眼睛,说道,“六贼一事是否你早已思量周全,以这陈东为引的?”
徐子桢哈哈一笑,也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