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险的时候也是长时间不吃东西,却也没觉得有这么难熬,我们那时候吃的是紧实的压缩牛肉,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带来很强的饱腹感,这里只是普通的饭菜,自然比不过。
那时候就算受伤也不及测试痛苦,种种因素结合起来,就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我真是高估自己了,连一天都坚持不了,还妄想赌气,但我这次是铁了心的,我知道只有最狠的人才能坚持到最后,就像十九所说,先开口的一方就是投降,所以我绝不会放弃。
太阳在渐渐西斜,我不知道这一下午是怎么熬过去的,反反复复的饥饿在刺激着我,好像大脑都有些麻痹,它迫切地想要我吃东西,我一直在对抗本能。
“怎么样?钓到鱼了吗?”一个戏谑的声音远远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阿川。
我没理他,他凑过来看了一眼水桶,笑得很贱:“还真是意料之中呢。”
我还是没理他,他也没生气,直接把我拉到小路上:“请吧,大少爷,注射测试在等着你。”
老黄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我真是饿到连话都懒得说了,测试完就能睡觉,倒也不错。
阿川一路推着我,我们谁都没有开口,眼看着快要到疗养院,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十九?”
“怎么,饿得受不了了?”阿川没回答,而是贱兮兮地凑过来。
“这和饿有什么关系。”我的语气很不好,问他真是个错误。
他的声音里也没了兴致:“那要看他什么时候想见你,等着吧。”
我心里一沉,没再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地下医院,初次到来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我任由阿尘摆弄着,那些冷冰冰的仪器也不及心凉。
“昨天的情况怎么样?”阿川漫不经心地问着。
“好很多了,今天需要换剂量吗?”
“再来一天,我看看。”他们说的轻描淡写,好像真把我当成了小白鼠。
药剂流进身体,疼痛又一次袭来,这次比昨天好了太多,最起码我全程都能保持着一丝意识,虽然还是做不出多大反应,但我已经能控制自己不再尖叫,我在强忍着,但做不到闭紧嘴巴,我能听到自己发出的痛苦*。
各种仪器的声音似乎也少了,我还是不能判断疼了多长时间,但一定比昨天短,我的身体在逐渐适应这种痛苦。
我躺在病床上大口地呼吸着,阿川把胶带剪开,看着我笑:“不错嘛。”
他说着又看向阿尘:“明天再来一次,等仪器没有警报就加倍剂量。”
阿尘“嗯”了一声,利落地把东西收好,我一直都处于迷蒙中,现在更觉得头晕得厉害,刚刚就像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运动,肌肉的颤抖和动作都是不由控制的,我能感觉到的只有疲惫。
我的胃空空的,脑子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饿,饥饿似乎连疼痛都压制住了,我迫切地想在嘴里塞一些东西,哪怕是一片小小的烟叶。
我昨天说了不要,阿青肯定不会再给我,我现在看什么都想吃,哪怕闻着这里蛋白胨的香气都吞口水。
阿尘不仅是医生,他肯定还有别的任务,我看到他在配制培养基,不知是做什么,阿川把我拖到轮椅上,推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