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走廊对面传来老黄的声音,传到耳中已经很微弱了,我们当初是被敲晕带去无名岛的,我没什么朋友,他却不一样,他还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突然失联了一年,那些人说不定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我已经能够想象到他手机里会有多少未接来电了,再想想自己,突然觉得有点悲哀,没想到我活了二十多年,到最后竟然还是只有他一个朋友,当初因为血咒和所有人都断得干干净净,现在却感到孤独了。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不曾出现了,因为有老黄,哪怕不联系任何人都可以,现在和老黄之间有了裂痕,孤独感自然而然地就来了。
我长叹口气,只听到门外传来老黄的笑谈声,他肯定在给曾经的朋友打电话,我听不出他的笑声里有几分真假,就算离开俗世一年,他也不会有任何不适,随时都能重新融入进去。
我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他都没想着我,我还惦记他做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我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着空荡荡的联系人列表又是一阵失落。
老黄那边还没完了,声音越来越大,很明显联系的不止一个人,我有点烦躁,他怎么能过了一年与世隔绝的生活,还能谈笑自若?
或许只有天赋才能解释吧。
还是没有网络,我点开了电子书,在一片琳琅满目的书名中犹豫不决,最后到底是没点开,我现在心烦意乱,哪里看得进去。
我一眼就看到了屏幕角落的切水果游戏,不假思索地点开,手指在屏幕上乱七八糟地划着,好像划的不是手机,而是老黄的脸,我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此刻就像发泄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电话粥总算停了,我的手一抖,屏幕上顿时出了个大大的“gameover”,周围太静了,我竟有些不适应。
我扔掉手机,坐在床边愣愣地发着呆,我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呆坐着,出神的感觉很像在高中课堂的时候,好像一瞬间回溯了很多年。
吃饭,玩手机,睡觉……这几件事贯穿了接下来的生活,墨家人还是遵循每日一餐的规矩,我却不用,但身体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变,我每一餐都吃得很少,后来干脆告诉他们还是每日一餐就好,但他们没听,依旧按照三餐的标准给我送来。
九餐了,我随便拨拉了几口眼前的饭菜就推到一边,已经三天了,我一直憋在这个小房间里,老黄没来找我,也没发出声音,我连他是不是还在房间里都不确定,来送饭的是个不认识的人,年纪不大,和十一差不多,怯生生的,每次我看他都会别开目光。
我问过他几句,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后来我也懒得再问,十九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不见踪影。
那个地下要塞到底有多复杂,值得他们搜查那么久?我真想飞过去看看,我知道他们有多谨慎,如果我是那个人,一定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最隐蔽的地方,他们肯定在一点点排查,说不定连墙壁里都没放过,直接拆了它也有可能。
我每天都在希望和失望交替中度过,我明知道担忧什么都解决不了,还是没法控制自己去想,我已经忘记了新鲜空气的味道,现在的生活和被绑架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