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了很多,原本被摔烂的死肉已经结了痂,手术的刀口愈合得更快,虽然还没拆线,也不远了,我起身走到门边,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外面还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墨家人似乎没有日夜的概念,什么时候有行动,什么时候就去,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休息,他们的生活既规律又混乱,就像一群随时都能启动的机器人。
我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们没限制我的自由,是我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现在终于到了临界点,再不找人说说话,我怕是要疯掉。
我没犹豫,直接去了老黄那里,敲门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我很想再次把耳朵贴上去听听里面的动静,又想起走廊里有监控,我这样偷偷摸摸的肯定会引人怀疑。
我到底是敲了门,里面立时响起老黄的声音:“谁?”
他还真在里面,这家伙未免*静了吧,我也没回答,直接推门进去,只见老黄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手里不停地摆弄着手机。
“咋了,有事?”他随口说着,眼睛根本就没放在我身上。
我走过去一看,只觉得一股火气直接上了头,这丫的,竟然在玩连连看,这种小游戏还玩的津津有味像执行什么天大的任务一样。
“你过得挺乐呵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出的话阴阳怪气的。
“不玩这个又能干啥?”老黄硬是把这一关过了,才抬起头来,目光却在我手上,“你那手机里有什么好玩的,给我看看。”
这家伙还真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我没好气地把手机扔给他,他翻了一下,又一脸无趣地还给我:“你那都是什么破玩意儿,还没我的好。”
“你还真坐得住。”我一把把手机抢回来。
“坐不住又能咋办,还能把这里炸了?”
老黄的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声音就从门后传来:“不错嘛,志向很远大。”
是阿川,他直接推门走进来,带起一阵凉风,凉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他明显是刚从外面回来。
“有事?”老黄的话音变了,他对阿川的态度一直都不太好。
“嗯,那边已经搜完了,所以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现在?”老黄低头看了眼手机,“都快八点了。”
“没错,就是现在,这段路挺长的,车上自有你们睡的,如果不想走,住在这里也行,反正我不介意。”阿川说得很随意。
“靠,老子介意。”
老黄说着,转身就去拿背包,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还有些发懵,现在刚刚反应过来,脱口就问:“你们都搜完了?找到什么没有?”
阿川摇头:“没有。”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转头又宽慰自己,这个结局我早就想到了,此刻也没多意外,只是仅存的希望到底是破灭了。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头回房间拿自己的东西,我俩根本就没什么物品,我拿了充电器往老黄包里一塞就完事了,前后没用上半分钟。
阿川带着我们回到地面,冰冷的风从仓库入口吹进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这里的夜晚太冷了。
外面有三辆卡车,和我最初见到的一样,后车厢被厚厚的棉篷包裹,我们从两辆车后走过,我看到车厢里塞满了各种物资,还看到了十九,他正站在其中一个车厢里,把下面人递上来的箱子一层层摞起来。
我们来到最后一辆车厢后,阿川率先跳了进去,把棉篷一掀,老黄翻身跳上,又转头拉了我一把。
里面有灯光,是一个固定在车头后的探照灯,还挺亮,我进去才发现十一和神哥都在里面,他们坐在车厢靠外的地方,一人一边,没看我们也没看彼此,让这两个闷葫芦待在一起,我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着的尴尬。
车厢里铺了两床被褥,几乎把整个车厢占满,边角还放着一堆叠得整齐的棉被,阿川还真没说错,他们果然是想让我们在车里睡。
“怎么样?房车旅行,期待吗?”阿川甩了鞋子,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转过头来对着我们挤眉弄眼。
“我呸,这他/妈也叫房车?你丫是不是对房车有什么误解,还旅行呢,没有妹子的旅行算个屁的旅行。”老黄嘴里嫌弃着,脚下可没停。
“这里是没有,妹子可是在终点等着我们呢。”阿川说起这种话来一点也不害臊。
老黄更是出了名的脸皮厚,此刻立马笑得猥琐起来:“咋的,准备请我们大保健?”
阿川“嘿嘿”笑了两声,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这俩人在这种时候倒是出奇的默契,我想参与都拉不下那个脸,他们挤到了车的最里面,只见阿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对着我招手:“离那么远干什么,来玩。”
我看着他手里的扑克有点恍惚,现在这气氛,真的越来越像组团旅行了,如果不是门边坐着两个黑脸门神就更有气氛了。
有的玩我自然不会推脱,此刻也把那些烦恼丢在脑后,阿川拿的是一副保皇扑克,厚厚的一大摞,可惜我们只有三个人,只好拣出一副玩斗地主,神哥和十一全程都没回头看我们一眼,阿川也没有叫上他们的意思,老黄本就不待见他们,想想他们也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我也就没开口。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玩斗地主,人太少就少了些尔虞我诈,但看老黄和阿川一句接一句地打嘴仗也挺有趣,听他们说话比打扑克本身好玩多了。
我们没玩几次,车厢口的棉篷就